江嶼辭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她的神色,在發現她沒有明顯的排斥後,很輕地“嗯”了一聲。

冰雪消融,沈楠的眸子染上了溫度,她溫柔地拍了拍江嶼辭的手背,眼眸彎彎,像是盈滿了滿足。

她說:“挺好的。”

聽到聲響的祁清驀然抬頭,眼底有淡淡的疑惑流出。

沈楠上前一步,牽起祁清的手,語氣溫柔得緊,“我做兩份小餅乾。”

祁清一臉茫然,下意識看向了江嶼辭,用眼神詢問他情況。

江嶼辭眼尾輕翹,緊繃的神經慢慢放鬆了下來,他朝著祁清挑眉,拖長了腔調自爆:“幸虧我臉皮夠厚,不然都追不到他。”

祁清:“?”

他無意識地看向沈楠,心臟跳動的節奏讓人難以自持。

他應該提前和江嶼辭說的,不要向沈楠透露他們之間的關係。

情緒長期處於一個不穩定的狀態,萬一他們的關係演變成導火索——

“總是要付出的。”沈楠帶著兩人往小廚房走,輕聲細語地開口:“也許在他眼裡,臉皮厚是一個優點。”

祁清抿緊雙唇,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阿姨看起來似乎並不厭惡大眾口中所謂的“畸形”關係。

“哥哥,是優點嗎?”江嶼辭側眸,無聲做著口型。

祁清撩了下眼皮,同樣無聲地回應他:“不要臉。”

江嶼辭像是找到了撐腰的人,肆無忌憚地對著祁清做鬼臉,和幼兒園的小朋友一樣幼稚。

陳姨盛好南瓜粥轉身的那一刻,目光不經意間飄落,恰好捕捉到了他們緊緊相扣的手上。

她的眉色輕顰,眼裡似有不解。

牽小少爺的手她能理解,但牽祁先生的手是個什麼意思?

她強迫自己忽視心中升起的怪異感,微微欠身:“小姐,早飯好了。”

“家裡有做曲奇餅乾的食材嗎?”沈楠鬆開兩人的手,拿起圍裙繫上,心情愉悅非常,“我要給他們做小餅乾。”

“啊?”陳姨有些跟不上他們的腦回路,臉色茫然地問:“現在做嗎?”

祁清不動聲色地用手背蹭了一下江嶼辭的大腿,意思很明顯。

“媽,可以晚一點做。”江嶼辭秒懂,立馬拉著沈楠坐回到餐桌前,眨眨眼道:“我們不急。”

沈楠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流轉,眸色稍許黯淡。

盯著他們看了許久,她垂下眼睫,整個人被一股難言的失落所包圍,“待會兒夢就醒了。”

話落,她的雙手開始不受控制地發抖,越想剋制顫抖得越劇烈,就像是內心深處的恐懼和不安,透過這些細微的動作被無限放大。

儘管堅信自己在夢裡,她還是習慣性將手藏起來,不想讓他們發現端倪。

江嶼辭目光下斂,伸手緊緊握住那雙顫抖不已的手,溫聲安撫:“深呼吸~別害怕~”

短暫地猶豫了兩秒後,祁清坐到沈楠身邊,握住她的另一隻手,無聲給予鼓勵。

“不是夢。”江嶼辭屈膝半跪在地上,仰頭看她,眼神格外真誠,“是我和奶奶要的地址,是我想見你。”

“媽,我從來沒有怪過你,更沒有嫌棄過你,只是你不讓他們給我看你的照片,我有點生氣。”

“江行越沒死,一切都有挽回的餘地。以你對他的瞭解,你覺得他會希望你一輩子活在自責的陰影裡嗎?”

“雪滴花代表著新生,代表著磨滅不掉的希望。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成為你的希望。”

絕望和無助交織的頂點,一束溫暖的光芒突然穿透了陰霾,照亮了原本昏暗的世界。

沈楠緩緩垂下眼簾,只見一雙乾淨得過分的眼眸正溫柔地注視著她,那眼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