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清架著他的胳膊,黑著臉把人扔在了床上,動作幅度太大,某人腰上圍著的浴巾又掉了下來。

江嶼辭一絲不掛地在被褥上滾了一圈,捂著小腹蜷縮著,沒有吭聲。

臥室沒有開空調,可他卻像絲毫感受不到寒冷一般。

祁清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他的小腹下方,眼神變得複雜難辨。

親個嘴親硬了。

到底是生性浪蕩還是……

他嘆了口氣,拍著江嶼辭的肩膀道:“起來。”

江嶼辭吸了吸鼻子,悶悶地“哦”了聲,慢吞吞站了起來。

祁清扯過被褥,壓了一下手指示意他躺下。

江嶼辭在腦子裡想了想,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接收了他的指令。

祁清拉著被褥蓋在他身上,順帶把臥室的空調調到了一個適合的溫度。

不經意瞥見江嶼辭微微皺起的眉頭以及眼角掛著的沒幹徹底的眼淚,他的眉眼淡淡壓下來,問:“要不要去醫院?”

江嶼辭搖搖頭,眼睫輕顫,活脫脫像一隻可憐小狗。

他迷迷糊糊開口道:“睡著了就不痛了。”

祁清:“……”

他在臥室掃了一圈,最終停在了櫃檯邊的一個藥瓶上,他走上前擰開瓶蓋遠遠地嗅了嗅,一股藥酒味撲鼻而來。

應該是治跌打損傷的藥酒。

他捏著瓶身,把瓶子遞到江嶼辭面前,“抹一下,應該有用。”

江嶼辭擰眉,把頭往被褥裡一藏,完全沒了聲音。

“江嶼辭,你他媽——”看到微微抖動的被褥,祁清明顯愣了愣,話音也戛然而止。

他在害怕?

“江嶼辭,”他鬼使神差地坐在床邊,聲音不自覺放溫柔了一點,“聽話,把頭伸出來。”

一秒,兩秒,三秒。

江嶼辭揪著被褥往下一拉,悄悄掀了掀眼皮,莫名一副嬌夫的模樣。

祁清皺眉,又恢復了以往那副冷清模樣,“你之前是不是沒抹過藥?”

江嶼辭反應了半晌,點頭。

祁清懶得多說,把藥酒遞給他,“自己抹。”

江嶼辭曲腿坐了起來,被褥隨之往下滑落,他撇撇嘴:“你踹的我,你給我抹。”

祁清:“……”

他起身,嫌棄地睨了他一眼,薄唇輕啟:“別逼我揍你。”

江嶼辭的眼淚說掉就掉,喉嚨擠出了一句乾啞的話。

“不抹。”

話音一落,倒頭就躺,沒有任何遲疑。

祁清深呼了一口氣,這人簡直將不要臉發揮到了極致,差點被氣笑了。

他插著兜走向臥室門口,當踏出門檻的那一刻,他聽到了細微的抽泣聲。

“……”

沉默了幾秒,他又折了回去。

“明天趕緊去醫院看腦子,”他捏起藥酒,沒好氣地開口:“滾起來。”

喝醉的江嶼辭同樣會審時度勢,他不敢繼續作死,著急忙慌地坐了起來,把自己被揍過的地方盡數露了出來。

祁清把藥酒倒在手心,雙手合十捻了捻,而後覆在他的傷痕處,不輕不重地揉搓。

因為疼痛,江嶼辭死死咬著牙關,愣是半點聲響都不發出來。

“疼?”祁清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手上的力道輕了點,他明嘲明諷道:“疼就別來我這發瘋。”

江嶼辭抿著唇一言不發。

祁清以為他會迎來狗東西的反駁,沒成想迎接他的卻是一滴接著一滴的眼淚。

他看著手腕上的溼潤,手上的動作一頓,一種複雜的情緒湧上了心頭。

江嶼辭握著他的手腕,眼眶紅了一圈,連帶著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