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凌搖了搖頭,“不過是雜事太多動了肝火,沒什麼大礙。”

長穗不太相信,狐疑上下打量著他,“當真?”

屈指彈上長穗的腦門,桓凌好笑,“不然呢?騙你我有什麼好處。”

他端起兄長的架子,“你少折騰我,與慕厭雪安生些,我就算病了也能無藥痊癒。”

長穗沒被桓凌糊弄過去,還是強硬傳來了一名醫官,當著她的面把脈診斷。

並非她擔憂過度,而是桓凌的魂靈不穩,身體底子沒比慕厭雪好多少。她這一世好不容易能安穩與桓凌兄妹相處,見不得他出絲毫意外。

一番診斷過後,醫官的說辭同桓凌沒什麼不同,長穗見他氣色不算差,便微微放了心。

桓凌還有奏摺要看,長穗不便多擾。離開時,她對守在門外的老太監點了點頭,低聲道:“若皇兄身體有恙,公公定要及時通知我。”

老太監眸光微閃,躬身連連點頭。

“……”

出來後,長穗派人打聽了慕厭雪的下落,得知他下朝後並未回公主府。

想也知道,眼下是審理刑部尚書的關鍵時期,慕厭雪為了往上爬定然想快些結案,這會兒他人一定還在刑部大牢。

“不回公主府。”長穗輕輕瞧著手指,“去刑部大牢。”

綠珠不解,“那裡可髒汙的很,殿下去那裡做什麼?”

“自然是去見駙馬呀。”

想到昨晚駙馬爺的留宿,綠珠頓時笑開了花,以為長穗終於想通了,“那需要派人知會駙馬爺一聲嗎?”

“不用。”

長穗要的就是出其不意,此行見慕厭雪是藉口,她其實是想會一會那位刑部尚書,找出名單下落。

一入刑部大牢,撲面而來的腥風直入口鼻,綠珠捂著口鼻乾嘔出聲:“殿下,咱們真的要進去嗎?”

見綠珠害怕,長穗想了想將她留在外面,剛好她一個人更方便行動。

比起北涼的詔刑臺,南榮的刑部大獄敞亮不少,每隔幾步燃有火把,只是氣味實在難聞。長穗不怕這些,只是獨自走在獄中,她難免會想起北涼的牢獄,就是因為失明,那些落在桓凌身上的刑罰才更攝人心,那種絕望恐懼,至今記憶猶新。

這樣的暮絳雪,讓她如何原諒。

換了個身份的慕厭雪,又能有什麼不同。

長穗的呼吸重了些,聽到隱隱約約的鞭打求饒聲,擴散在各個刑房中。

刑部尚書的牢房在最深處,因涉及朝堂機密,所以在慕厭雪審理時,外面並無人看守。不等靠近,長穗便聽到淒厲的慘叫聲,隨之還有呲啦呲啦的灼燒聲,有人嘶喊道:“慕厭雪!!你這個卑鄙小人!”

“啊——”太過痛苦的慘叫,讓長穗捂住了口鼻,定在外面不敢再移動。

慕厭雪果然在裡面。

為了避免被發現,長穗不敢靠太近,自然也看不清慕厭雪在做什麼,她只能聽到他的聲音,在這陰森恐怖的牢房中溫潤如玉,甚至稱得上溫柔,“下官不過是將您用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