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逃亡?到了衛所不能習慣氣候飲食等等,再死上一批,每年光是這些損耗便是一個極其驚人的數字。

“你既然回來了,我們便加一把勁,看看能不能打破這些陋規!”

萬世節瞅著張越,隨即便漸漸露出了笑容,最後咧著嘴重重點了點頭:“也好,等幹完了,也就是我捲鋪蓋走人的日子!”

“這卻是未必,到時雁我走了,你留下來就順當了!”

兩個連襟舀起酒杯一碰,又喝了一杯,眼尖的張越就看到外頭有人進來。儘管院子裡只有一盞昏暗的路燈,但他還是很快認出了來人正是岳父杜楨,忙丟下酒杯趕上前去。萬世節的反應也不慢,亦是迅速起身相迎。“奔父。”

杜楨在外頭就得知萬世節回來了,此時見院子中央擺著一張桌子,上頭赫然是小五釀酒的那隻寶石紅瓷瓶,立時瞧了兩個女婿一眼。見他們全都是一副恭聆訓示的模樣,他不禁莞爾一笑:“想不到世節你這個不好杯中物的人從奴兒干都司回來,倒是沾染了喝酒的習慣。今夜逼早,我也剛剛用過飯回來,倒是被這東西勾起了饞蟲,也罷,你們陪我喝幾杯。”

此話一出,不但和杜楨十幾年師生,八九年翁婿的張越目瞪口呆,就連萬世節也懷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出現了問題。但見杜楨已經是在那邊坐下了,兩人方才反應過來,張越忙上前相陪,而萬世節則走到屋子裡去尋椅子。很快安置好了,張越親自斟好了酒,見杜楨的臉色在燈光下彷彿顯得有些晦暗不明,心頭不知怎的生出了一股不妥當的感覺。

“岳父……”

“先嘻酒!”

杜楨既然發了話,又是先喝開了,兩個女婿誰也不敢不遵,自是舉起酒碗陪飲。這桂花酒雖是香甜可口,但後勁卻大,張越和萬世節剛剛就喝了不少,此時陪著又是三小碗下肚,自然而然便有些醺醺然。萬世節畢竟不比張越,更能涎下臉來,於是便覷著杜楨的臉色問道:“岳父,莫非是今日內閣有事?”

“等楊勉仁從雲南回來,我大概會去執掌南京都察院。”

此話一出,萬世節和張越同時大吃一驚。前者也就罷了,在外頭時間長不太瞭解朝廷動向,張越在吃驚之後就醒悟了過來,立刻問道:“可是為了岳父所提出的藩王之事?”

“這事情畢竟反彈極大,皇上用了我的策略,卻不得不想辦法安撫藩王,所以,等到最後調我去南京,算是平息了悠悠眾口。橫豎至少還有大半年乃至於一年的時間,夠做很多事了。就算到了南京,我也不是就此致仕,還有的是事情可做。顧佐把京城這都察院整治乾淨了,南京那邊卻是沒人理會,到時候我走馬上任,少不得也狠狠整治一番。”

自從拜在杜楨門下,張越見到的恩師便從來都是光風霽月坦坦蕩蕩,湣�鶚裁詞慮槎佳共壞拐鄄壞梗�聳奔�盆逍Φ玫�唬�鬧脅喚�腿歡��站礎K�際僑鞝耍�蚴瀾誥透�揮盟盜耍�故且幌倫油譜雷悠鶘恚�雀�盆逭迓�耍�婕從質親約海�詈笏�志僮乓煌刖粕釕畛ら兀骸霸欄福�鸕幕拔也凰盜耍�饌刖莆揖茨悖�蟻雀晌�矗 �

杜楨見萬世節敬酒之後便仰頭咕嘟咕——口氣喝了,不禁菀爾,隨即也一口氣喝乾了,見張越也抱著瓷瓶過來,更是覺得好笑。應承了兩個女婿的敬酒,他就覺得最後一丁點鬱積一掃而空,又沉聲說道:“我若是去了南京,你們兩個留在京城,別人也就沒有閒話好說,尤其元節屆時必定不會再掌兵部,世節你便可安安穩穩留在裡頭,到時候,許侍郎大多會接任尚書,你這個老人也好輔佐輔佐。至於元節,我就不吩咐了,再說眼下我又沒走,你們別擺出一張送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