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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不讓他喝醉,更是一句借酒消愁愁更愁撂了上來,他雖不高興,可何嘗不知道這是實情?既然這話兒沒起頭就給掐滅了,他也就順著張越的話頭說起。這一趟北巡雖不曾遇敵交戰,但收穫卻是斐然。就在太后重病的訊息傳來之前,甚至還有阿魯臺麾下的一部分舊部冒著風雪前來謁見,又是請罪又是效忠,他自然是劃定了一塊草場出去給他們放牧,隨行又有幾個蒙古貴族子弟跟著回來。於是,感慨了一句之後,他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天下人都說他是太平天子,可為什麼他這個太平天子要面對眼下這個局面?
瞧出了皇帝臉上的鬱色,張越故作不知地又追問了一番大寧的情形,等到朱瞻基有些緩和了過來,他這才把話題轉到了兵仗局。隸屬內府的兵仗局出了這樣大的漏子,範弘和金英只是對皇帝提了個大概,但這些天不時拉上黎澄前往兵仗局的張越卻是親自查出了一樁又一樁的弊病,此前只不過是對楊士奇通了個氣,這時候掰著手指頭一樣樣數下來,臨到末了,他就加重了語氣說:“其實,臣並不是針對內官,武選司之前也是積弊重重,皇上幾個月前不是才重定田畝嗎?再加上此次的動亂,歸根結底,其實就是制度兩個字。”
朱瞻基若有所思地看著張越,低頭沉吟著這制度兩個字,心中不禁一動。祖宗舊制並不是不可變動的,若不是如此,當初皇爺爺登基之後,也不會逐漸削藩王護衛權柄,將這些原本裂土分封權重一方的重藩全部變成了只有富貴尊榮的閒王。如今,他們既是不想安享富貴尊榮,又怎麼用制度兩個字把這些野心勃勃的藩王打下去?
梁王好對付,像晉藩那樣紮根外頭多年的藩王,一個不好才是心腹大患!可是,他不想揹負違了孝悌親親之誼的名頭,天下藩王若群起而反對,事情就難辦了。
第十七卷 兒孫福 第067章 宗藩際會
天子法駕鹵簿進京。已經是五天後的事情了。在這五天當中,英國公張輔回家祭祖,風風光光讓張家三代先人們享用了後輩們的香火;張太后的病大有起色,皇太子的哭鬧也不知不覺比少多了;而知道皇帝已經微服先回來訊息的臣子們誰也不敢洩露出去,於是,當那浩浩蕩蕩的一行人從朝陽門進來,滿城百姓沿街叩拜時,誰都不知道皇帝早就到了京裡。
崇文門大街上,招展的錦旗、雄壯的駿馬、驍勇的健兒……等一切從眼前過去許久,百姓們方才從地上爬起身來,揉著僵硬的膝蓋和腰腿議論起了剛剛的情形,隨即就在順天府衙役和五城兵馬司的指揮下漸漸散去。而乾麵衚衕裡,幾個剛剛退避其中的人這會兒也一一出了來。為首的那個三十出頭的錦衣人輕輕撣了撣身上的衣袍,因笑道:“皇上總算是回來了,只不過看這隨從少了許多,畢竟是緊趕慢趕。不過也好,正旦日我們也能趕上朝賀。”
另一個人身著杭絹大襖,比同伴樸素了許多,也顯得異常年輕,此時袖著雙手道:“王叔,才在公館裡住了兩天。你就這麼急,怎麼,是沒見到九姑姑的緣故?這回我代父王前來,一則是奉朝廷命前來謁見,二則也想趁機到京師來逛逛,多逗留幾天也好。”
這兩位就是幾天前奉詔剛剛抵達京師的祥符王朱有爝和魯王世子朱泰堪。別人不知道梁王因何見罪,但藩王公館在京師全都是連成一片,自然是訊息渠道最為方便,更何況如今梁王公館前頭還是戒備森嚴。魯王世子朱泰堪和朱瞻基同輩,而祥符王朱有爝則是更年長一輩,一個是世子,一個是郡王,都是宗室中極有賢名的。更要緊的是,拐彎抹角算起來,魯王世子朱泰堪和武定侯郭家亦是關係匪淺。畢竟,他的祖父魯王乃是郭寧妃所出。
但這畢竟是年代久遠的事情了。魯藩在天下親藩中素來以賢明著稱,朱泰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