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圍了上去。徐濤擺擺手示意那小吏退下,竟是親自攙了項少淵的右手,等把人安置坐下,這才嘆了一口氣:“若不是項大人這病拖了這麼久不得好,此事咱們也不會自始至終只得旁觀,想插手也插不上。這麼大的事情,外頭無數人遞話打聽,我竟是一句也答不上來。”

“答不上來才好,難道你真的要保徐家那麼一個為富不仁的本家?”

“項大人這話從何說起,你是知道的,那是他們自個攀親,我從來不曾認過。”

“可你也沒有否認過!”項少淵沒好氣地冷哼一聲,見徐濤訕訕地低下了頭,其餘人也都面面相覷,他就正色提醒道,“我當時就對你們說過。那些商人不過是指著你們開方便之門,全都沒安著好心,你們就是聽不進去!我這個病人在廣東已經幹了好些年了,布政使也已經當了三年,每每想打壓那些為富不仁的奸商,你們倒是會胳膊肘往外拐。如今看來,張大人比我手段高明,這該打該抬他比我有分寸。都消停些,不要給自己惹事。”

雖說幾個參政參議各有各的不服氣,但如今卻不願意頂撞了項少淵這個還能庇護一二的大傘,於是少不得唯唯諾諾應了。徐濤又趕緊岔開話題。說到布政司如今能管著市舶司,眾人都是喜笑顏開,就連項少淵也頷首點了點頭。

“有了張公公那句話,今後咱們布政司也能寬裕得多,不用修個貢院還要去求爺爺告奶奶,看那幫子奸商的臉色!”

“諸位大人,京中轉來內閣公文和皇上硃批,還有廣西總兵官鎮遠侯命人送來的公文。”

一聽這話,泊水廳中的眾人全都站起身來。項少淵微一沉吟就吩咐門外人進來,待接過那兩封函件之後,他隨手把鎮遠侯顧興祖的公文急遞撂在桌子上,正打算動手拆閱那封京裡來的公文時,突然停住手問道:“張大人還未回來?”

“是,張大人自正午前應張公公相請去了市舶公館,如今還沒回來。”

聽到這話,項少淵方才拆開了那封公文。鄭重其事地雙手取出那一疊紙箋,他便一如從前那般將其一張張地攤在了桌子上。旁邊的參政參議們都湊上來瞧,等看清楚上頭的內容,頓時有人忍不住低呼了一聲。等到眾人全部看完,領頭的項少淵方才對他們冷笑道:“瞧見了沒有,市舶司提舉李文昌那是咱們這兒有名的硬骨頭,而且那上書還得到了內閣黃大學士的支援,結果皇上的硃批還不是把人罵得狗血淋頭!”

“皇上對張大人實在是太偏信了一些。”

也不知道是誰嘟囔了一句,屋子裡的眾人心裡都暗暗贊同。可想到張越之前功勞無數暫且不說,單單是護著朱瞻基回京,又定了漢藩之亂,縱使他們不服,也沒法辯駁其他話。收好了內閣轉來的李文昌上書以及相應的批註和御批,項少淵這才開啟了鎮遠侯顧興祖的公文急遞。這一份卻只有薄薄的一張紙,只掃了一眼頭一張,他立時勃然色變。

“荒謬,這怎麼可能!”

其餘幾個參議參政看完之後也都是嚇了一跳,徐濤更是氣急敗壞地說:“鎮遠侯怎能憑一個叛逆之言,就下這樣的定論?廣西瑤人叛服不定這已經是多少年了,可自從瓊州府開始以峒管黎之後,咱們廣東就一直都是太太平平。瑤人和黎人勾結,這從何說起!鎮遠侯還說要請命帶兵過來。這大軍過境,錢糧耗費無數,怎能聽這片面之詞就如此莽撞?”

“項大人……”

見人人都看著自己,項少淵只覺得胸口一陣陣發悶,閉上眼睛休憩了好一會兒,他這才一字一句地說:“派人去給張大人報信,把事情先告訴了他,若是張公公能得知則是最好。事關重大,瓊州府黎人畢竟也不是鐵板一塊,內中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