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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蓋子送往大理寺都察院。按照太祖當年舊制,恐怕諸卿傷的就不止是臉面了。朕知道我朝官員素來清苦,再者家人所作所為,也不能完全歸結於你們身上,所以,朕不會以這份密奏治罪……來人,將這匣子文書當眾燒了!”
此話一出,原本覺得揚眉吐氣的王節頓時面如死灰。儘管錦衣衛中還有存檔,但皇帝既然說了這樣的話,他自然知道,自個這回不但沒能得到領命緝查這些事情的許可權,而且被推到了最最難堪的境地。眼看王瑾身後的一個太監拿了火盆上來,又把木匣子丟入了其中,那高竄的火苗一下子就把東西吞噬了,他只覺得身子有些搖搖欲墜。
“朕知道你們一定會想,朕興許早就看過了這些。昨日盛怒之下,這些東西朕只是隨便瞟了一眼,如今朕給你們一個機會。記錄天下賦役人口的魚鱗冊和黃冊自洪武二十六年編造好之後,每年雖也有重新入冊,但其中差錯有多少,可想而知。從即日起,天下重新釐定田畝丁口,各州縣的田土都重新造冊登記。只要不是太離譜的,朕可以寬宥;若是自覺太離譜的,你們自己早早處置!洪武舊制丁的免役免賦早就有定額,但如今興許不合適了,這幾天六部和內閣便擬定出新法來,日後定為永制!”
正想著是否已經躲過一劫的好些大臣頓時臉色大變。優免丁糧是洪武年間定下的制度,但官紳免糧免丁,都是按照品級而來,並不是名下所有田土所有丁口全都優免。於是,更多憤恨的目光全都看向了錦衣衛指揮使王節。
“另外,錦衣衛指揮使王節不得上命擅自刺探此事,即行革職,往大寧軍前效力!”
隨著此話落地,王節不禁癱軟在地。雙手摳著那嚴絲合縫的漢白玉,一顆心已是墜到了谷底。突然。他想起了什麼,不由得引頸高呼道:“皇上,臣不是擅自刺探,是有人……”
然而,這聲音只是戛然而止,王節的背後不知道什麼時候竄出兩個人來,一左一右將其牢牢挾制,也不知用了什麼辦法讓人沒法發聲,隨即便拎著人默不作聲地從旁邊退了下去。一時間,主管朝會糾儀的鴻臚寺官也好,都察院御史也好,誰都沒有做聲,所有人都沉浸在驚愕之中,就連楊士奇等亦然。
倘若是朱瞻基經此一事而興大獄,事後再將王節革職,那麼自然和洪武朝主辦藍玉案和胡惟庸案的錦衣衛指揮使相當,正應了狡兔死走狗烹;然而,皇帝至少是在明面上給群臣留了臉面,事後更指斥王節是擅自行事革退辦理,至少給了他們一個臺階下。儘管查天下田畝丁口是一件更讓人瞠目結舌的大事,但洪武二十六年至今已經有三十年,再查田畝也是正理。
“另外,朕如今即將而立之年,又有皇長子,已思擇日建儲東宮。朕自幼即為太祖皇帝教導,擇賢能大儒教習文課,建府軍前衛幼軍習練武事,文武二事均不曾有所偏廢。一旦冊立東宮,俟皇儲年長,朕將擇選文武官適齡子弟伴讀左右,贊文襄武。”
一日之內,這樣連續幾個訊息狠狠砸了上來,滿朝文武都覺得有一種透不過氣的感覺。縱使有心反對勸諫的,這會兒竟也覺得心頭空空組織不出什麼言辭來,於是只得眼睜睜瞧著那靜鞭鳴響,隨即皇帝自御座起身揚長而去。直到從金水橋一一退下,至而出了午門,文官勳貴方才三三兩兩地聚成一堆,卻不敢在這禁宮之內高聲。
相比那些文官的震驚,勳貴們卻是一個個喜上眉梢,若不是今日並非朔望大朝,英國公張輔根本沒來,他們怕是要圍著人好生詢問一番昨日情景。然而,正主兒眼下不在,張越卻還是在的,寧陽侯陳懋一籌建張越從文官那邊出來,他立刻就想開口叫人。誰料午門裡邊有好些太監匆忙出來,幾個匆忙往外邊去,另一個四下裡一望就衝他這邊跑了過來。
“寧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