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內廷傳出來的,當然快。”

沐斌毫不避諱自個的訊息來源,隨即又微微笑道:“那些閹人的憑恃只是皇上,而皇上要打壓下那些自以為是的傢伙。同時也少不得敲打敲打他們。這是最好的機會,若不抓住,那豈不是大大的可惜?元節能夠入兵部,足可見皇上對於咱們這些勳貴還是信賴的。既然如此,便不能把這朝堂完全拱手讓人,否則,咱們祖上的血汗功勞遲早會變得一場空!自從幾年前開始,咱們勳貴就開始走下坡路了,如今想恢復分庭抗禮態勢的人可不在少數。要是讓他們制無可制,還有咱們的活路?”

由於是打著麓川軍務的名義過來的,沐斌又流露了一番意思。沒有停留多久就匆匆告辭而去。而他一走,張越的臉上頓時掛上了寒霜。

洪武朝開國那麼多元勳,徐家甚至還是一門兩公,但相形之下卻已經敗落,唯一還有欣欣向榮之勢的就只有沐家了。沐斌已經是幾次三番赤裸裸地明示,這次乾脆是把意圖挑明瞭,要是這不單單是沐氏一家的意思,而是勳貴們的集體意願,那麼,這就成了多方的角力。

誰能想到,這就是一塊石頭激起的大風浪?

想到這裡,張越就到二門外叫了在外等候的張家親隨來,命其去保定侯府通報一聲,言說傍晚散衙時過去拜會,這才若有所思地回了房。儘管事出非常,但他仍是按捺住焦急的心思,找出麓川的案卷以及職方司送來的最新地圖,他細細用炭筆勾勒了好一會兒,便拿起這些東西前往見尚書張本,又商議了幾省都司的人事,輕輕巧巧就捱到了散衙時分。

出鎮宣府的保定侯孟瑛過年前就已經解職回家,並沒有在五軍都督府任職,而是因“足疾”在家賦閒,除了正旦大朝從未出過門。張越回來的訊息他早就聽說了,原本還指望人過府探望張晴的時候見一見,豈料張越回京不過三日,人竟是形同腳不沾地,須臾就已經授了兵部侍郎,他也不好讓人去請,於是便漸漸有幾分煩躁。直到這一日下午得了張越使人送來的訊息,他這才定下心來。

然而,孟俊也從衙門回來,說是今日在兵部見到了張越,孟瑛也顧不得其他,他竟是仔仔細細盤問了一通,到最後面色異常凝重,恨不能之前是自個代替兒子走了那一遭。

“好了。年紀不小辦事卻不牢靠。回去見你媳婦,讓她好生預備一下。再吩咐門上警醒一些,什麼時候人到了,趕緊領過來見我。”

儘管心中很是不以為然,但父親的話違逆不得,因此儘管母親呂夫人臉上盡是疑惑,孟俊也只得答應一聲,隨即就出了正房。等回了自己的院子,見妻子張晴親自上來服侍脫了外頭罩袍,他就把丫頭們都屏退了,隨即說起了張越晚上要過來的事。

“剛剛已經有人來回了,我才和抱夏迎春她們說呢,要是還不來,我都以為三弟把我和你這個姐夫給忘了!”玩笑了兩句,見孟俊似乎並不高興,張晴不禁挑了挑眉,“瞧你,怎麼似乎不高興,你不是前幾天還唸叨過三弟麼?”

“那時是那時,現在是現在,我瞧著爹的樣子,實在是過度熱絡了些……我從神武右衛指揮使調了京營做參將,爹為此就很是高興了一陣。話說這幾天我交割公事,也沒顧得上太多,家中都來了什麼客人,爹可曾親自見了?”

張晴不知道孟俊為何突然問這個,親自斟了茶,把天青色汝窯小茶盅捧了上來,隨即就皺了皺眉說:“這男客來並不回我,我只依稀記得黔國公的長公子曾經來過一次,整整坐了一個下午才走,爹爹還留人用了晚飯,其餘的便大多是些姻親之類,沒什麼要緊的。”

“黔國公長公子……就是和三弟一同到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