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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時候少不得謁陵。之後又因為接著張越送去的信,按圖索驥帶上了好一些人。既然這一路上的人越帶越多,他自然是越走越慢,緊跟著又到湖廣耽誤了一段時日,於是到了廣州已經是八月末。
他原本是走的陸路,但後來因為後來有糧船,人又太多,便在湖廣境內換了官船。此刻從船板上下了船,瞧見張越親自帶人來迎接,他自然是滿臉笑容。由於他是宮中老人,此行算是半個欽差,都指揮使李龍和按察使喻良也到了場,竟是三司齊聚,隨即又把人請到了飄香樓接風。因見張謙舉止隨和,絲毫沒有從前那些個太監的陰陽怪氣,底下不少官員都是如釋重負。等張謙請了李龍喻良張越到另一邊說話,他們更是議論紛紛。
“畢竟是從前皇上跟前深得信賴的御用監太監,和那些裝腔作勢的傢伙就是不一樣。”
“那是,瞧瞧張公公那風度,那儀態……嘖嘖,到底是京裡貴人的做派,骨子裡就不一樣,哪裡像那個噁心死人的秦懷謹!”
“聽說張公公當初在宮裡是最低調隨和的人,對名利都不熱衷,有了這麼一位閒淡的坐鎮市舶公館,咱們的日子也能好過許多。”
另一邊的張謙卻不知道自己初來乍到就贏得了那麼多人的好感。只不過,他此行卻不是為了博人讚美來的,到了另一間安靜的包廂,他就立刻收起了笑臉,滿臉公事公辦的表情。張越早知道張謙的綿裡藏針,喻良到底當過太僕寺少卿,稍微能體會一二,可憐李龍卻是頭一次領教,在張謙輕描淡寫的暗示下險些舉止失措,等到回席之後還不曾回過神來。
就在抵達的這天夜裡,張謙就去見了被軟禁市舶公館的秦懷謹。
準廣州市舶司開船出海貿易。
準各市舶司回航船舶任意停靠三大市舶司。
各坐商仍按前例三十稅一,五年後行十五稅一。
凡挾大象牙龍涎香等物進港者,半數由官府平價和買,半數聽其自便。海商抽分與番商商船同,估值後胡椒等香料十抽二,蘇木等染木十抽五,寶石等十抽一。
年終十一月初一正式開港。
在諸多政令之外。初來乍到的張謙一到,市舶司便傳來了秦懷謹畏罪自殺的訊息。緊跟著,那些個按察使喻良查證上書彈劾的官員,竟是被一個個由錦衣衛解送回京訊問。一時間,整個廣州城一片肅然,竟是一絲異聲也無,原以為張謙好說話的一眾人都愣住了。
張越和張謙可算是老相識了,從前既曾合作過,又曾受過其好大的照應,但此番見識了這位永樂年間備受信賴的大太監一來便是雷厲風行的手腕,他不禁很有些佩服。等到秦懷謹的家人哭哭啼啼收拾了細軟搬出去,張謙住進了市舶公館,他方才登門拜訪。
雖說洪武朝對宦官有厲禁,哪怕是高品太監也不得蓄養姬妾收養義子,但這些規矩在永樂朝就漸漸鬆弛了。內官監太監鄭和有養子鄭恩銘,御馬監太監劉永誠有一妻一妾,就是如今朱瞻基親信的太監王瑾金英範弘等等,也都有養子在宮外。張謙也不能免俗,此次南下廣東便帶上了養子張永和內廷的兩個年輕太監,其中一個赫然是張越見過幾次的熟人曹吉祥。
這會兒彼此對坐,見只有張永陪侍一旁。張越忍不住打趣道:“以往只覺得張公公為人處事讓人如沐春風,誰知道如今張公公這一來,我這張殺頭的名聲可是立馬就拱手讓人了。”
“小張大人這不是寒磣我嗎?看著是我到了廣州天搖地動,其實之前那大風波還不是你一個人掀起來的,還非得拉上都司和臬司。你說沒殺人,秦懷謹的養子秦儀是誰殺的?”
張謙既然把話說開了,張越只能打哈哈把這個話題矇混了過去——良禽擇木而棲固然沒錯,但連親族都可以出賣,這種人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