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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請來的幫閒。於是,這三千五百石糧食中,他們吃下的倒是有一半。饒是如此,當看到每日珠江裡開來的糧船一艘又一艘,廣州城門處送糧的大車一輛又一輛,三家人漸漸有些挺不住了。
於是。到了第六天上午,三家糧行門口高掛的木牌也換上了鬥米一百五十錢的價格。然而,早上他們剛剛掛上這麼個牌子,下午歸德門和五仙門的米價立刻換成了鬥米一百四十錢。一時間,城中議論紛紛,又有不少起初覺著米貴,如今瞧著糧價下跌又動了心的百姓提著口袋去兩處城門買米,於是,那三家米行已經不能說是冷清了,簡直是一個顧客都沒有。
“七天了,他們如今至少賣了一萬石糧食,而這其中我們至少收了五千石!再這麼下去,咱們的庫房都要堆不下了,而且這得要多少本錢!”
徐正平衝著前來稟報賬目的夥計發了好一陣子火,最後才喘著粗氣說:“你回去告訴他們,降到鬥米一百三十錢。如今廣東各府州的糧價全都高昂得很,我就不信他們還會跟著降價,布政司衙門沒那麼多錢可以虧空!他們挺不住!”
徐記糧行既然降價,其餘兩家瞧著風頭不對,也只好無奈跟進,如此一來果然是帶來了不少生意,每天幾十石几十石買糧的中等人家絡繹不絕。可是,還不等他們慶幸這一回總算是穩住了陣腳,歸德門和五仙門那邊又傳來了訊息。
米價跌到一百二十錢了!
廣東毗鄰江西廣西湖廣,接壤的地塊全都不是什麼產糧區,因此偌大的廣東平常都是靠自給自足。如今軍糧徵發再加上天災,這自然是送上門的生意。而那三家最大的糧商全都是背景深厚,多年都是做這米糧買賣,因此這麼擺出抱團的架勢,自然是無人可以抗衡。可誰能想到,布政司在糧價最高的時候,突然昭告全城平糶,而且還一跌再跌到了如今的地步。
到了這個時候,縱使民間百姓也知道官府是和糧行扛上了。官府賣糧和糧行米價針鋒相對,一方是鬥米兩百錢,一方則是鬥米一百五;待到糧行降到鬥米一百五,這邊卻已經是鬥米一百四;而且如今到了一百二,居然還在跌。街頭巷尾甚至還議論說,糧行最初下令自傢伙計冒充百姓前去買糧,只希望官府存糧不足。然而,他們儘管幾乎是一百石兩百石的拼命收平糶的那些糧食,可官府竟是彷彿存貨充足,如今除了徐家,其餘兩家都不敢貿然再收糧。
兩個多月下來,藩司的平糶從來不曾斷過一天,眼看糧價日日下降,原本擠著買糧的百姓也漸漸安心了許多,到官府和糧行買糧的漸漸少了。眼看不但廣州府的糧價跌到了鬥米九十錢,其餘州縣的糧價也都跌到了災前正常水平,三家糧商無不是欲哭無淚。而直到這個時候,徐正平方才得到了一個讓他幾乎昏厥的訊息。
此前廣州府衙和藩司衙門賣的糧食全都是都司各衛所千戶所的庫存!
誰能想到,一貫和藩司各掃門前雪的都司衙門,竟然會在這種時候冒險出手相助。這一個月,都司把各衛所的存糧兩萬多石全都調到了廣州肇慶兩府給藩司平糶,等到事後又透過其餘渠道從糧行以平價漸漸把糧食買了回去,不過是相當於淘換了一遍倉庫的糧食。這一進一出,都司衙門至少到手兩三千貫,只糧商們非但沒賺著,反而落得一身虧空。
就在徐正咬牙切齒打算再搏一把重新抬上糧價的時候,新任市舶司提督太監張謙卻終於到了,與之同來的除了之前賀正旦的幾個使節,還有一批來自湖廣的糧船。
今年的新米終於到了。
第十五卷 觀南海 第021章 溫潤如玉,繩愆糾繆
京師到廣州足有七千八百餘里路。若是按照每天一百二十里計,這路上走上兩個月自然毫不奇怪,然而,張謙這一路上卻足足走了四個多月。倒不是他有意拖延,而是奉旨先去了一次南京,路過孝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