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臉上。

“徐家對侯爺還是恭敬的,此次來人說過。若是侯爺喜歡,可以挑幾個絕色前來侍奉。粵女之中也有不少妖嬈多姿的……”

“女人就是女人,家裡頭的女人只是用來繁衍後嗣,至於如今這些個不過是用來放鬆心情,難道他以為我是那種一心放在女人身上的庸人?”

顧興祖一把扯下臉上的軟巾,眼睛盯著面前半跪著替自己捏腿的顧平安,沉聲吩咐道:“派人告訴他,別想這些歪門邪道的法子討歡心,我要的是實實在在的錢!他既然說能抬高糧價換錢,那麼我索性再幫他釜底抽薪。你即刻讓人去廣州催,就說是十日之內一定要把軍糧運到武靖州,否則我便上書朝廷告廣東布政司失期之罪!我已經幫他們到了這個份上,要是這一趟再耽擱不成,徐正平也就不用再送錢來,他當初那些罪行就該死了!”

顧平安連忙彎腰答應,可臨退到門口,他又忍不住停住了腳步,轉身低聲提醒道:“侯爺這催軍糧自然是應當的,小的只是擔心另一件事。張越是出了名的強硬狠辣,要是因糧商囤積居奇而動用官府憲令,只恐怕徐家那邊應付不下來。”

顧興祖先是皺了皺眉,沉吟了一陣就哂然笑道:“徐家又不是才經商,這種事情還要你替他們考慮?既然他們夥同其餘兩家一起來。那麼凡事讓別人頂在前頭!再說了,官府糧倉不足,有什麼干係都是官府的,憑什麼不許人漲價?要真是查到了他們頭上,讓徐正平拿著我的帖子去拜一拜都司臬司的門頭!他以往處置的不是通倭就是通蒙古,再不就叛匪叛逆,這等小事要是也大開殺戒,就是朝廷也有人會說他小題大做!況且,他畢竟是孤身一人,不可能事事都說動都司臬司和他一塊出頭!”

“侯爺英明,小的這就去辦!”

有了顧興祖的這話。顧平安自然是沒了顧慮。想想也是,無論是糧食還是人口出境,不過商人的賺錢勾當,張越就算再強勢,總不能一味用官府勢力強壓,否則先頭也不會只殺了一個人牙子。於是,挑了一個妥當小廝前往廣州府報信之後,他就把此事撂在了腦後,只一心一意替自家主人籌劃移兵思恩縣的事宜。這朝中勳貴那麼多,帶兵平叛的機會卻不多,若是謀劃得好,不說爵位能夠更進一步,但聖恩能更重幾分,對顧家總是好的。

從武靖州經梧州府進肇慶府,一路雖說不少山路,但快馬加鞭趕路,也不過是兩三日的功夫,那顧家小廝到了廣州城西南的徐家大宅投書,拿了迴文之後不敢耽誤就匆匆趕回。而得了這樣一個訊息,徐正平自然是鬆了一口大氣。民不與官鬥,儘管徐家家大業大,但要是沒有任何憑恃就哄抬糧價,到頭來那下場自然就說不好了。雖說他和布政司左參政徐濤認了本家親戚,可人家不過是拿著他的錢,偶爾多漏一點訊息,要真正出力卻是難能。

因此,把隨信送來的那張泥金帖子小心翼翼地供在正堂後邊,他便立刻找來了家中幾個管事商議,又命人去和其餘兩家糧行定下了同盟。果然,不過是三日之後,大約因為廣西那邊催的急的緣故,四萬石軍糧陸續起運,大隊糧車在布政司參政徐濤的親自帶領下往廣西境內運送了過去。而就在軍糧出城之後的第二日,他便立刻採取了措施。

一夜之間,廣州城內最大的三家米行中,原本已經高達鬥米百錢的米價一下子暴漲到了鬥米兩百錢,這頓時讓無數買米的人為之譁然。訊息傳到府衙。李知府立刻坐不住了,當即換了官服前去布政司討主意。他剛被差役領到了二堂門口,就聽見裡頭傳來了憤怒的咆哮聲。

“張大人,現在你怎麼說?這些人分明是想錢想瘋了!大災之後,軍糧又剛剛起運,他們不想著賑濟災民廣施仁德,竟然在這種時候趁火打劫!一斗米兩百錢,那就是一石米得兩足貫錢,按照現在寶鈔一貫只值五文錢的市價,這就是四百貫鈔!這幫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