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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出境罪辦理,還了那名女子身契就是。”
聽明白這確實是誇獎,熊浩這才鬆了一口大氣,待到領悟了張越只就事論事,並無株連擴大的打算,他更是喜上眉梢,知道如今對布政司的其他官員也都能交待了。一一答應了一聲,又變著法子逢迎了張越一番,他這才上前抱起厚厚一沓案卷,躬身退出了大堂。
“宣仁……這一回殺雞儆猴也就夠了,畢竟是查無實證。要是再像從前那樣走到哪裡,哪裡就落下遍地人頭,我這名聲恐怕就要真要被人用來止小兒夜啼了。”
張越望著那自己親筆所題的匾額,喃喃自語了一句,隨即不耐地伸手拉了拉衣領。雖說已經到了小半個月,但他還是極其不習慣這裡悶熱潮溼的天氣。他生來畏熱喜寒,最怕的就是大伏天,可如今這種時節,他只是端坐著說了一會兒話,後背心就完全溼透了,這一年到頭多半是如此,他可怎麼過日子?之前來廣州時他完全忘記了這裡的酷熱,如今可有得受了。
理問所衙署就在布政司衙門的左邊,前廳有左右夾室各一間,後頭菜是三間正堂,乃是理問退省之地,兩旁走廊的數間屋子則是用來貯存案卷。雖說林林總總的屋子也有一二十間,但由於久經時日,如今的樑柱等等都已經頗為陳舊,傢俱擺設更是不成樣子。相形之下,理問所後頭的監獄則是顯得更為破敗,熊浩只在門口站了一站,便再也不願意跨進去。
這事情不論交給本地的縣衙還是府衙都可以辦好,但就是因為張越親自交代,他不得不親自出馬,如今那個徐大牙就關在這女牢裡頭。自來能下在這兒的都是重犯要犯,大牢裡頭的犯人從來就不下百人,每年至少都有十幾個庾死獄中,那股臭腐蒸溼之氣自然是非同小可。此時此刻,他琢磨了一下張越的態度,便對門口的獄卒吩咐把原告被告提上正堂。這些天他為了安那徐大牙之心,很是敷衍了她一番,如今卻得快刀斬亂麻。
“按大明律,凡將馬牛、軍需、鐵貨、銅錢、疋、紬絹、絲綿、私出外境貨賣及下海者,杖一百。挑擔馱載之人,減一等。貨物船車併入官。於內以十分為率,三分付告人充賞。若將人口軍器出境及下海者,絞。犯婦徐大牙私將人口出境,按律處絞刑。”
在大牢中一關就是十餘日,又是理問所中的大牢,徐大牙自然不用說便是滿臉頹色。此時被人架著跪在大堂上,她不禁雙腿發軟,戰戰兢兢連上頭的問話都聽不分明。當聽到熊浩冷冰冰的那番判詞時,她更是兩眼一黑,暈了過去。而熊浩卻是瞧都不瞧她一眼,見九娘默默跪在一邊,他就沉聲說道:“民女九娘告徐大牙拐賣,查無實證,發還身契聽其自便。”
第十五卷 觀南海 第006章 民生民計
廣州城內雖有宵禁。但黃埔鎮既有碼頭,又有市舶司和懷遠驛,往來的番人商人眾多,歷來不設宵禁,因此晚上快二更天的時候,這裡仍然是萬家燈火熱鬧非凡。酒樓飯莊紛紛在招牌下頭懸起了明亮的燈籠,伎館娼寮亦是掛上了寫有各式各樣豔詞的大紅燈籠,街頭四處是拉客的小廝和濃妝豔抹的女子,喧譁得簡直不像是夜晚。
因次日便是端午節,布政司從前的規矩便是放假一天,張越索性帶著家人來到了鎮上。下午在碼頭上看了那些番船,晚上在一座飯莊訂了包廂吃晚飯。因明日端午節廣州府在黃埔鎮前頭的珠江上會有一場賽龍舟,一家人便決定在外頭宿上一晚。這會兒杜綰幾個都因為天氣炎熱不想動彈,偏靜官死纏爛打要出去看看,他只好答應了。
牽著靜官的手緩步走在大街上,張越只覺得耳朵裡頭盡是兒子嘰嘰喳喳的提問聲,起初還耐著性子回答,但漸漸就招架不住了。後頭幾個隨從一面跟著一面注意四周的人流,個個都是一臉的警惕。靜官眼看就要四歲了,平素拘管在家裡很少出門,這一回自然看什麼都是新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