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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口氣。
第十五卷 觀南海 第011章 人心,有心
從海珠島匆匆忙忙趕回布政司衙門。張越便發現布政司衙門的屬官們已經是三三兩兩議論紛紛。因廣州離著北京足有七千餘里,不論什麼訊息都至少是滯後十天半個月,如今這訊息料想已經傳遍了天下。求直言這三個字看似簡單,但若是一言得中天子心意,立刻便會飛黃騰達,於是眾人少不得絞盡腦汁。而張越看了那封明發上諭之後,一眼就注意到了其中兩個最顯眼的數字。
二月,南京地震六次。
三月,南京地震十七次。
若是放在後世,別人看著這數字吃驚歸吃驚,但也提不上驚駭——一次震級較高的地震之後本來就往往伴隨著一次又一次的餘震,可對於如今的年代來說,金陵帝王州竟然一震就是那麼多回,這能做的政治文章就多了去了。見上諭的言語中字裡行間都流露出一股淡淡的燥意,他心裡忍不住犯了嘀咕。雖說他對於明初那些年代記得不那麼清楚,可仍是依稀記得,這南京地震彷彿應該是朱高熾在位時的麻煩,怎麼會變成了宣德元年的事?
這上諭需要的自然不是回覆私信而是表明態度,而如今他的當務之急是把失蹤的秦懷謹揪出來。這不只是為了公義,還有其他道理。因而,他將這封明發上諭命人收存好。隨即便上了公堂。對上下屬官把昨日端午節的事大略一提,見有的人瞭然,有的人意外,他便輕描淡寫地吩咐今日事務由左參政徐濤代理,自己則是立刻前往都司和臬司衙門。
各省之中,都司、藩司、臬司三大衙門分管軍事、行政、司法,擱在後世絕對是三權分立的典範,但這個制度也有和所有的分權制衡政策一樣的毛病——那就是遇事推諉各不服氣。如今沒有朝廷的部院大臣巡撫廣東分頭協調,更沒有什麼總督大權獨攬,因此張越雖說先後見著了都指揮使李龍和按察使喻良,但兩人都是一模一樣的態度。
會銜可以,這事情如何去查如何去辦他們就不摻和了。李龍是曾經鎮守西寧的都指揮使,一步步從靖難時的小兵爬到如今的高位,與其說是功勞,還不如說是憑藉昔日的出身熬資格,完全養成了事不關己漠不關心的做派。而從前當過太僕寺少卿的喻良則更是怎麼瞧張越怎麼不順眼,五十開外的他放了按察使,回京進六部都察院沒了指望,頂多以正三品終老,張越年紀輕輕便躍居如此高位,還不是靠家族蔭庇?如今反正不相統屬,他才懶得管!
都司和臬司的這般態度並不出乎意料,再加上此事張越早有定計,因此回布政司衙門之後招來參政參議一說,眾人都是面面相覷,他卻還有心思安撫了幾句。見他這般不以為意,其餘人自是覺得若有事也是主持賽龍舟的廣州府衙承擔。因此沒什麼二話就散了。
劉達等人打著進港避風的旗號在黃埔港中停了船,面對大批要收貨的商人,他們自是一概敷衍著,隨即以朝廷有禁令為由並不鬆口答應任何一家。而劉達雖說這一回做了一趟名副其實的海商,但他還是對自己的老本行最感興趣,於是索性把海船生意的事務都交給了方銳和喜兒,自己則是帶著人把所有種子都搬進了張越早讓人置辦好的一處別院內。
這會兒,他蹲在偌大的花園中,頭上戴著斗笠,像個真正的農人一般淘揀著這些種子,又捏著地上的土粒仔細檢視,許久才想到旁邊還有個張越。
“這是爪哇的稻種,因為一年可種三季,人稱飽種;這是暹羅的流連,聽說名字還是鄭公公給起的,只不過味道實在是太古怪,喜吃的人畢竟是少數;這是占城的稻子,雖說占城稻早就流傳了開來,只需六十天便可成熟,可那口味實在是不咋的,向來不登大雅之堂。如今這稻種是占城王的御田裡頭種的,趁著占城和越南打得不可開交,我總算是弄到了一些。還有這些則是南洋的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