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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州府,此後又幾乎是每天守在父親跟前,他連忙躬身長揖道:“謝過三叔的教誨。這些天來,多虧了您照料父親。”
“都是一家人,說什麼見外的話。對了,看你這模樣,是要出門?”
和昨日的風塵僕僕不同,眼下的張超已經換上了一身簇新的大紅紵絲虎豹紋的官服,底下踏著一雙黑靴,再加上忠靖冠,瞧著不像是家居,反而像是要去辦事的光景。聽張倬問這個,他就肅然答道:“三叔,父親剛剛囑咐過,讓我以陽武伯長子的身份去布政司幫陳尚書儘快彈壓滿城的敗兵。父親說,若交州府平安,則他還可以多熬幾日;若交州府有失,他縱使……也決計無顏回京城。我身為人子,自當完成父親的託付。父親還讓我去看看黃老尚書。”
“二哥還是這脾氣……”
感慨歸感慨,張倬卻不敢阻了張超的正事,又囑咐了他一番便放了人離去。等人一走,他方才想起,張超一路趕過來幾乎是不眠不休,若是之後張攸萬一真的挺不住,少不得還有一場大事要辦。又要全忠又要全孝,雖說是難為了張超,可焉知就不是張攸保全提點兒子的一片苦心?張超之前年紀輕輕做了錯事,於是和爵位無緣,若沒有其他亮點,這輩子也就到頭了。
廣西南寧府。
由於此次又是雲南和廣西兩路進兵,但沐晟所領的軍隊只是後備,前隊仍然是從憑祥出發。張越雖說是領了參贊之名,但他終究不比資歷深厚的李慶,因此抵達之後除了協助安遠侯柳升的各項軍令公文,便是幫著協調另兩位文官饋餉運糧。這一天,因為南京兵部尚書李慶終於抵達,張越便親自帶了人去迎候。然而,甫一見面,他就愣住了。
一年多不見,這位他臨走時還極其健朗的兵部尚書,如今瞧著老相了許多,額頭上赫然可見深深的皺紋,由人扶著從馬車上下來的時候,步履一個踉蹌,險些就失足跌倒。好一陣子,他才看見了面前迎候的張越,當即甩開了攙扶自己的隨從,正色上了前去。
見張越深深躬身行禮,李慶自失地一笑,忙把人攙扶了起來。張越前往廣東上任的時候,他還是兵部尚書,之後卻轉了南京兵部,竟是從此和之前擠走的趙羾一樣過上了養老的日子。此次臨行前,他雖覺得身體不適,家人又是百般勸說他上表告病,但思來想去,他仍是丟下了那些身埋異鄉之類的顧忌,只挑了四個中年老僕隨侍,就在隸兵護送下趕了過來。
“爭強好勝了一輩子,沒想到臨到老時,卻能看到一位年輕才俊一飛沖天。”
儘管李慶沒有指名道姓,但這聽似誇獎話裡的落寞張越還聽得出來,連忙岔開話題說了幾句別的。雖說布政使的品級和尚書只差著一丁點,況且李慶如今只是南京官,但一來是舊日上司,又是長輩,張越自然是處處讓先,等進了都司衙門閒人退避,他更是親自攙扶了腿腳哆嗦打顫的李慶往裡頭行去。走著走著,李慶就忍不住輕輕嘆了一口氣。
“我如今身體大不如前,此次雖應命前來,卻向皇上討了特許,挑選南京兵部中的精敏之人隨行。一個是郎中史安,一個是主事陳鏞,他們都是才幹之士,回頭你可以見一見。”
這是託付還是舉薦?
張越心裡有些吃不準,但是,他深知李慶雖說嚴苛,亦是好鬥,但人品卻是持正,因而很快就點了點頭。待到他把李慶引入堂上,廝見之後,都督崔聚等兵將一時齊聚,安遠侯柳升便撂下了一句簡簡單單的話。
“九月二日進兵!”
第十六卷 挽狂瀾 第012章 彈壓,算計,劫餘
雖說比起弟弟張起多了江南抗倭和之後海上剿倭的經歷。但張超畢竟不像張越滿天下的任官轉悠,此次離京萬里到了交州府,和父親一見面就被趕了出來,他雖是滿心悲慼,卻終究是不敢違了父命。騎馬出了總兵府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