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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夾片,回頭我瞧過再作計較。若有人來,一定要我決斷的就讓他們等一等,其餘的讓他們去找項大人。”
出了三堂,張越沿著布政司前衙的中軸線穿過二堂,又繞過旁邊一扇角門,這才是那邊專用來接待四方信使的三間泊水廳。往日總有皂隸雜役在這兒張羅茶水等等,可這一次兩個皂隸卻都站在院子門口張望。一瞧見他,兩人慌忙上前賠罪,道是來人架子大,竟是把他們趕了出來。聽到這種奇聞,張越頓時更是狐疑。
待到了耳房門口,他就瞧見一個三十出頭的漢子正猶如一根標杆似的站在門口,依稀有些眼熟。走到近前,見那人二話不說就打起了簾子,又彎了彎腰行禮,他一下子就想起曾經在京城安遠侯府見過此人,目光頓時往屋內看去。雖說乍然從明到暗眼睛有些不慣。可他仍是一下子就看清了居中而坐的那個人,頓時大吃一驚。
“安……”他把到了嘴邊的另兩個字吞了回去,快步走上前長揖為禮,隨即才苦笑道,“伯父怎得親自來了?”
“你以為我想來?”安遠侯柳升向來是直來直去的脾性,聽了這話就沒好氣地說,“要不是因為在廣西處處不安生,左一個又一個訊息讓人心煩意亂,我何必改頭換面悄悄走這麼一趟,還得冒著御史彈劾錦衣衛上報的險?”
他說著就招手讓張越走近些,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又埋怨道:“我說小張越,這回我可得和你算算賬。當初漢王謀反,我自動請纓,結果你沒帶多少人跑了一趟把事情解決了,搶了我活動筋骨的機會。等我如今準備安生頤養天年了,你好端端的把顧興祖拉下了馬,我只能放下右軍都督府的都督不做,跑到廣西這四處是蠻子的地方鎮守;這一回你家二伯父出事,你要是舉薦我上交址,我可和你沒完!砍那幫安南蠻子的腦袋換不了多少軍功,沒意思!”
柳升當年還未封爵的時候,就曾經從張輔徵交址,自然是比別的勳貴更適合出鎮,可他自己卻絕不樂意。他說話直來直去,心底卻透亮。當初永樂皇帝朱棣還在的時候,他掌總京營,除卻英國公張輔,寵信就得算他了。而且他已經是侯爵。這回再去交址,別說進爵必定無望,而且猴年馬月才能回朝?在那種不是叢林就是大河的地方打仗,實在是不痛快!
哪怕是想破腦袋,張越也沒想到柳升竟是這麼來興師問罪的,頓時唯有苦笑。這世上沒有功利心的人原本就是鳳毛麟角,而柳升能一路升遷到侯爵,也絕不是什麼純粹的粗人。因此,在聽明白柳升的意思之後,他就索性一攤手撂下了大實話。
“伯父當初曾經幫了我不少忙,咱們兩家又是世交又是姻親,那些含含糊糊的話我也就不說了。得到交址的訊息之後,我就向皇上遞了奏疏,提了兩條措置。一是請英國公領總兵銜徵交址。”
說了一大通話,這會兒柳升正在喝水潤嗓子,一聽到這話險些一口水噴了出來,放下茶盞就瞪大了眼睛:“什麼,你居然薦英國公?你難道不知道你家大堂伯已經是太師?他放著其餘軍國大事不謀,眼巴巴跑一趟交址,你不覺得這是小題大做?”
“試問伯父,如今天下還有何處為亂?”
張越見柳升聞之一愣,便掰著手指頭數道:“北邊瓦剌三部時而內訌,時而一致對抗阿魯臺。兩邊打得沒個消停亂成一鍋粥,雖說時而也有寇開平大寧的,但畢竟比從前攻勢小了;遼東女直在奴兒干都司也太平得很;自打神威艦往日本去過之後,沿海各地沒再鬧過倭寇;西域冊封法王佛子等等眾多,亦是穩穩當當。至於各地,雖說也有蠻亂或是叛逆,但終究只是零星的火點子。相比之下,交址那邊就算是近期最大的軍國大事了……不是我多慮,恐怕那兒真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