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堂,此次出師不但無功,還可能陷入極其危險的境地。因此如今雖然大勝一場,他的火氣卻不輕。

“老陳封,要不是看在你的份上,我現在就一劍宰了這個心懷叛逆的小子!這事情如今軍中上下還不知道,但紙包不住火。休想能瞞得住一世!”

瞅了一眼自縛雙手一聲不吭的兒子,陳封不禁長嘆了一聲,旋即屈下腿也跪了下來:“大帥,是末將教子無方,沒瞧出他是這樣心性的人,更不應該讓他承襲了指揮使!但是,先前的大勝便是靠叛逆猝不及防而來,到時候只說他是詐降,流言就能平息下去。此戰之後,末將便把人帶回去,這指揮使的軍職就納回朝廷……”

張越看了一眼滿臉哀求的陳封,心想那會兒要不是連夜讓陳封召見了水師一些要緊的軍官,之後又在啟程的時候把陳封悄悄帶上了船,哪怕他用虛言恐嚇誆騙了陳華動心,這一支水師也沒法指揮得如臂使指。如今這固然是一場大捷,但陳華的罪過卻是鐵板釘釘的,哪怕是陳封替兒子將功補過,可對於戰亂頻頻的交阯來說,柳升怎敢放任這樣的叛逆舉動?可是,軍中不能容忍此過,但陳家乃是一方豪族,於安撫上來說,卻是不得不容。

“大帥,之前的水陸大勝不日之內就會傳遍四野,只要再加以散佈,人人都會知道陳華是詐降破敵,此事確實不宜再追究。如今老陳大人到了軍中。不妨就放出訊息,說是老陳大人不放心以子將軍,要親自上陣,先除了陳華兵權即可。等到平定了交阯之後,那麼讓陳華上書稱病,由老陳大人於陳氏一族中再挑選一人,上報朝廷授指揮使軍職即可。”

柳升揹著手來來回回走了幾步,思前想後,覺得張越所說也不是沒有道理。但一想到這小子回回都是駁不回的道理,他就忍不住沒好氣地斜睨了一眼,這才上前把陳封拽了起來,旋即冷哼了一聲:“既然是有人求情,我也給你這個老傢伙面子,把人帶回去看好了!要是再出點什麼差錯,可沒有這次那麼好說話!”

能夠有這麼一句承諾,陳封已是喜出望外,慌忙謝過,又轉身去謝張越,隨即才上前去利索地解開了捆著兒子雙手的繩子,又是狠狠一腳踹了上去:“逆子,要不是我福大命大。這路上就給叛逆派過來的人宰了,只憑這一條,我就該宰了你!要不是看在你死去的阿媽只有你一個兒子,我才懶得管你的死活!別杵在這兒,趕緊跟我走!”

見陳華操著嘶啞的聲音磕頭謝了,又被陳封拖著出了大帳,柳升不禁罵罵咧咧地說:“他孃的,老陳封一輩子英名,竟是全都毀在這個兒子手上了,等我回去了以後一定要好好教訓我家那個小子,有多大的本事吃多大的碗,看著碗裡瞧著鍋裡,到時候非得把一家人搭進去不可!老陳封也是的,這麼個禍害還留著,他哪來這麼好運氣,回回都遇到貴人相助?”

說到這裡,柳升就看向了張越,見他正悄悄往帳外退去,他不禁出口喝止道:“走這麼快做什麼,我還沒讓你走!我又不是不知好歹的人,這次我認錯,不該駁了李慶的話,也不該臨陣換將,更不該把你調到水路,這總行了吧?不過雖說我把你趕到了船上,可那也是為了你好,免得陸上刀劍無眼出了什麼岔子,最後不也是讓你獻策建了奇功嗎?倒是李慶那老傢伙說話也太不給人留情面了!”

張越這才無可奈何地迴轉了身,見柳升氣咻咻地在居中的椅子上坐下。他想起李慶素來的秉性,不禁搖了搖頭——這一位當初從工部轉兵部,就引來兵部上下一片恐慌,足可見有多嚴格,之後因勸諫朱瞻基狩獵而被留在南京兵部也就不奇怪了。只是,那也是老尚書的風格所在,若輕易改了,便也不是李慶了。

“我哪裡敢和大帥置氣,再說,此次大勝本就是大帥從善如流,我參贊軍務,建言也是應當的。只是外頭還有一堆事情要料理,既然陳家父子的事情定了,我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