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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男孩子叫靜官的,再說了,這三三又是什麼意思?”
“就因為是男孩子,小時候難免愛淘氣,叫靜官說不定能收一收他的性子。至於這三三的意義就更大了,我爹在家裡行三,我和菁兒在孫輩的兄弟姐妹裡頭也都是行三,無論你這孩子是男是女,恰也是家裡第四代的第三個孩子,叫三三豈不是好聽又好記?”
萬沒想到張越一本正經竟是尋出了這麼一個理由,杜綰愣了一愣方才露出了沒好氣的表情,心裡卻覺得很是燙貼。將那盞茶捧著暖手,見張越只盯著自己瞧,她只能無可奈何地說:“只要你能說服一干長輩,我隨你就是。好了,還有一個月呢,被你一說我這緊張勁又上來了……今兒個郡主來過了,是給皇太孫捎信來的。”
張越原本還想戲謔一番瞧瞧杜綰臉紅的表情,此時不防她輕輕巧巧岔開了話題,待要再打趣,卻被皇太孫這三個字給打了回來。收起了玩笑的心思,他連忙問了個仔細,待明白事情原委就若有所思的蹙起眉頭,輕輕用右手中指敲著炕桌。
“不愧是皇上最愛重的皇太孫,一語中的,就連內閣和六部大臣也沒看得這麼清楚。皇上氣頭之上,若是那些被彈劾的大臣一味火上澆油,到最後確實會釀成沒法收拾的局面。只不過,即便是我站出來承擔海禁一事上的責任,可我畢竟不是當初密議遷都事的官員,這責任我卻是承擔不下來。皇太孫向來穩重,不知道那一邊又會挑上誰。話說回來,這好意真真是甘霖,否則明日便要完全靠臨機應變了。”
雖說杜綰隱約猜到了朱瞻基此舉的深意,但這乃是真正的大事,她無意用自己的猜測來擾亂張越的判斷。此時,見張越說著說著就露出了欣喜的表情,她心裡也頗為高興。須臾,外頭有人來找,卻是孫氏把琥珀和秋痕叫了過去,屋子裡便只剩下了她和張越兩個人。
“今天二太太過來了一次,是來探聽訊息的。”由於對東方氏並沒有什麼好感,再加上對方極其看重稱呼之類的禮數,因此杜綰乾脆當面背後都這麼稱呼著。見張越皺眉,她就解釋道,“聽口氣,大約是二伯父哪天酒醉之後吐露了風聲,所以她知道二伯父想去交趾,於是有些慌神。豐城侯病得真有那麼嚴重,一定要換將?”
張越知道李彬在交趾雖說沒能完全剿滅黎利等叛黨,但至少還算是連戰連捷把黎利攆得無處容身,可就是因為如此,對於沒能抓到這麼一個最最危險的人物,他心中不無惋惜。畢竟,只看榮智伯陳智在李彬病重之後一味收縮軍隊不做進攻,就知道這更不是大將之才。
“就是因為豐城侯病重,所以寮國那邊原來是願意交出黎利,之後就立刻反悔了。主將病重,大軍無法輕易調動,於是白白錯失了最好的良機。依我看來,最好的選擇當然是派英國公去,但皇上必定會認為殺雞不用牛刀,畢竟,黎利不同於當初陳季擴叔侄,沒有號令土人的名分。可是,他屢剿不滅,一日不殺交趾不定,所以一定得熟悉情勢的人去。若是二伯母再來探你的口風,你裝不知道就是。”
“問題是不止二太太,還有你大哥和二哥,他們都有往交趾立功的心思。”
這一次,張越卻想都不想就搖了搖頭:“這一次不同於當初海上捕倭,皇上興許會派二伯父去,但其他人若是再去那就是添亂了,張家人一個個都上交趾那地方,這無疑是送人把柄。你若是閒著的時候,對大嫂暗示一下就好,至於二嫂……就算了,和她說她指不定還得懷疑你另有用心。”
夫妻倆又聊了一陣,琥珀和秋痕就回來了。見杜綰倦意上來,張越便吩咐兩人先安置了她,直到看見帳子放下,他方才拿起燈籠轉身往外走去。這都是杜綰懷孕這些日子的老規矩了,知道張越此刻必定是去書房看書,秋痕連忙抓了一件薄披風硬是塞在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