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國法又不是私情,我可不記得教過你們胡攪蠻纏這一條!攙著你們四姐回去,這當口別再添亂了!讓所有下人都回屋去,亂糟糟的像什麼樣子!”

撂下這麼一番話,孟賢只覺得傷口一陣劇痛,忍不住停下來喘息了一陣。看見張越的目光往兩兄弟那邊掃了一掃,他稍稍安心了些,便甩開那兩個架著自己的錦衣衛上前兩步,慘淡地笑了笑:“我只有一件事想請教袁大人,只不知道此事可牽連保定侯?”

不等張越回答,袁方便搶在了前頭:“我奉旨捕拿逆黨,其餘的你無需多問。來人,將孟賢押出去!留下二十人,把孟家看好了,不準走了一個!”說完這個,他就對張越問道,“張大人,皇上既然差了你來,咱們就照名單一個個來,這裡是頭一家,耽誤的時間久了,接下來少不得得快一些。好在如今滿城已經戒嚴,都跑不了!”

此話一出,張越看到孟賢輕輕吁了一口氣,他心裡自是明鏡似的敞亮。這所謂的名單一是按照官職,二是按照首末主從,袁方雖彷彿什麼都沒說,卻已經是給了孟賢一個答案。畢竟,倘若朱棣連保定侯也不放過,那便是準備株連到底抹殺孟家滿門,那孟賢剛剛那一番舉動便是白費工夫。但如果朱棣並不打算株連保定侯,那麼剛剛的舉動或許並不足以讓孟賢脫罪活命,但總有幾分可能救得了兒女。

原本算計的是東宮儲君之位,如今卻要算計家人的死活……這實在是天壤地別。

袁方素來不願意如前任那般把事情做絕了,於是在把人押出去的時候也沒吩咐上刑具。一眨眼的工夫,滿院子的錦衣衛就退得乾乾淨淨。當此之際,張越也自然不可能對孟家姐弟幾個說什麼話,當下只能掉轉身跟著袁方往外走。即將出屏門的時候,他看見一個年輕丫頭站在門口,正眼巴巴地望著他,不由得怔了一怔,等到出了大門時方才想起那是何人。

那個丫頭彷彿是翠墨?是了,當日大相國寺的時候他曾經幫過他們一家三口,之後孟敏又救助過這小丫頭的母親,結果那一家三口反而進了安陽王府,翠墨卻輾轉來了孟家,上次趙王還有意提起過。如今想來,從前大相國寺的那段緣份,興許對他們有害無利……換言之,相見不如不見,真是一點不假。

他卻根本不知道,翠墨眼睜睜望著他離開的背影,面上露出了深切的失望。

由於倉促之中沒帶囚車,再加上皇帝的聖旨又是把人全部送進宮親自鞫問,袁方到了之後就吩咐人去準備馬車,此時吩咐給孟賢上了鐐銬推了上去。把一隊人差去將其先行押回宮,他便和張越一同上了馬。由於這是欽命抓人的差事,兩人自然找不到說話的空子,於是一行人幾乎是把整個京師翻了一遍,照著名單一個個抓過去,足足忙活到了丑時一刻。

丑時原本就是一天之中最冷的時辰之一,而此時天上雪花也是越來越大,幾乎是走一段路就得抖一抖身上的雪花。張越把紫貂皮大氅借給了王瑜,身上只穿了一件油氈斗篷,可緊趕慢趕四處折騰,這會兒反而是出了一身汗,半點感覺不到身上寒意。

其他的錦衣衛也都是個個精神抖擻,畢竟,他們的差事就是偵緝拿人,雖說這一回並未加上籍沒抄家這一條,但該拿的油水都拿足了,腰褡褳裡頭都揣了一些小東西。由於一切順利,袁方陰沉沉的臉上也露出了幾許笑容,回去的路上便和張越交談了幾句,少不得問明瞭之前一切緣由。待到把一串囚犯押到長安左門的時候,早有等候在這兒的錦衣衛上前會合,又言道皇帝已經到了右順門,吩咐把所有人犯都押過去。

聽到這一條,袁方不禁問道:“這麼冷的天,皇上居然親臨右順門?無論是三法司還是咱們錦衣衛審問,按理都應該夠了。”

守候在這裡帶隊的乃是一個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