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的,軍中軍紀森嚴,怎麼會接觸到女人?所以昨兒個下午,我就派人過去看住了那個院子。”

“你已經派人過去看著了?”顧氏詫異地一挑眉,旋即點了點頭,“橫豎咱們也不曾喊打喊殺的,不過是派幾個人過去看護看護,那也是應當的。我待會派兩位媽媽過去,先把人悄悄送去穩妥地方。昨兒個郡主罵得痛快淋漓,只可惜老婆子我無緣得見。罷了,不說這個,我留你下來還有件事和你商量。你把靈犀借回來給我使兩天,我有要緊事差遣她。”

“靈犀?”張越沒料到顧氏會忽然提出這樣的要求,不禁愣了一愣,隨即方才笑道,“祖母既然要用她,我回頭與綰妹和她說一聲就是了。”

顧氏笑著點了點頭,旋即三言兩語打發了張越出去,這才悠悠嘆了一口氣。她把靈犀給張越原是有那一層意思,只孫媳婦杜綰縝密謹慎,學問見識都遠不是靈犀能及,秋痕琥珀則勝在跟著張越時間長。看張越那脾性,又豈是會單單為了暖床收了她的?如今之計,只有等靈犀為她辦好那件事再作計較了。

第九卷 群魔舞 第026章 郎舅和甥舅

“孟大人畢竟是孟大人,如今上上下下都是整整齊齊!”

“可不是?先前咱們走到外頭,人家當面說咱們是常山護衛,背地裡還不是罵咱們兵痞子?如今可好,這門前站樁的站有站相,那些陳穀子爛芝麻的扯皮事處理得乾乾淨淨,前兩天我跟著孟大人和那位小張大人去了一回西郊軍營,那兒的破爛兵器傢什也都換了!”

“小張大人就是太死硬,聽說有好幾位千戶大人背地裡去塞了銀子,結果他還是一板一眼按照帳冊,要多一件都沒有。就是換下來那些破爛流丟,他居然還讓人仔細收回去!”

大柞樹衚衕的常山護衛衙門這些天不但更加熱鬧,而且還有了幾分整齊肅然的氣象。這一日天還沒亮,幾個辦事軍官就趕到這裡應卯辦事,少不得在門外議論紛紛了一陣子。正當說得起勁的時候,眾人忽然瞧見那邊一個人騎著一匹瘦馬過來,少不得有人嘟囔了一聲。

“不過,孟大人怎得偏偏挑了王瑜輔佐小張大人?能在衙門裡掛總旗銜頭辦事的足足有十個八個,個個都和上頭的沾親帶故,這才能撈到好差事。你們誰聽說過他有什麼好親戚?不過話說回來,那些瑣碎的事情要是交給我,估計一刻鐘就要頭昏眼花了!”

由於是往衙門辦事,不得穿便服,因此王瑜只穿著一如其他人的交領窄袖齊膝紅袢襖。雖說不知道別人正在議論什麼,但看見那些目光都往自己身上瞟,他自然能夠聯想到自己的好運上頭。只不過,對於這個從天而降的露臉差事,與其說他是高興,還不如說那是茫然。任憑先頭舅舅高正曾經露出過一些口風,他也著實沒想到,妻子居然有那樣顯赫的親戚。

那可是一門一公一伯的張家,除了一門兩公的徐家,誰能及得上那份尊榮?縱使是徐家如今也不掌兵權,但英國公張輔剛剛從宣府練兵歸來,陽武伯張攸如今正理左軍都督府事,若不是妻子孃家當初一時糊塗,他豈不是會有一個身為陽武伯長子的連襟?但若是張家仍惦記著舊日嫌隙,知道他娶了金夙,人家會不會伸出一個手指將他直接摁死?

這個念頭才浮上心頭,王瑜就搖搖頭把這種愚蠢的念想趕了出去。他不過是父母雙亡的窮小子,又只是最不入流的小軍官,倘若不是馮蘭和金夙母女落難,他也娶不到那樣知書達理的如花美眷,若是再不知足就要遭天譴了。而且,張越對他倒是和善,看上去並不記仇,就連孟大人也對他很是不賴,反正他又不求飛黃騰達,還有什麼苛求的?

於是,將馬拴在衙門旁邊的拴馬柱上,王瑜便沿著牆根站了,又和幾個同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