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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麼?”
“皇上給大堂伯的這四個字,恐怕是從古至今的武將最是渴望的評價了。”行過禮後在張輔對面坐下,張越就把今天海壽所講的話原原本本複述了一遍,然後便認認真真地問道,“大堂伯之前在宣府練過一年多的兵,所以我想問問關於此行,您有什麼提點?”
張輔如今只朝朔望,再加上專心備北征,不問其他國事,因此之前並不知道任何風聲。乍聞此訊的驚愕過後,他就皺起了眉頭,細細思量了一會,他便收起了面上的笑容:“你知道小小一個交趾,讓朝廷折損了多少文武?”
儘管問的是宣府,張輔答的卻是交趾,但張越卻並沒有認為張輔是有意賣關子。由於之前他進呈過交趾方略,也整理過相關資料,略一思索便答道:“陳季擴反,都指揮同知徐政戰死於盤灘;簡定之亂,參贊黔國公軍務的劉俊尚書以及交趾都指揮使呂毅和交趾參政劉昱敗死;黎利作亂,交趾左右參政馮貴、侯保禦敵戰死……”
“好了,單單這些就夠了。”張輔擺了擺手,隨即一字一句地說,“我只告訴你,這些人當中盡有被稱之為一時才俊的人物,真正身臨戰陣卻都是一一隕落,所以哪怕是宣府駐紮重兵,但卻難敵蒙元入寇時的來去如風,你首先要做的就是小心。鎮守宣府的興安伯徐亨乃是第一代興安伯的孫子,曾經和我搭檔了好幾回,應該會照拂你。但鎮守中官王冠乃是昔日司禮監太監黃儼的乾兒子,如今聽說卻投靠了御馬監太監劉永誠,你得留心。此外……”
張輔乃是宿將,曾經練兵宣府萬全,軍務自是嫻熟。這一提點就是小半個時辰,張越一一記下,最後謝過之後便肅手一揖道:“我還有一件事想要請教大堂伯,皇上這次北征,會不會帶上皇太孫隨行?”
“這很難說,若是以前一次北征皇太孫差點遇險來看,皇上說不定會有所猶豫。但皇上一直想要培養一個馬上馬下盡皆了得的太平天子,所以但只要人提出,皇上必定會欣然帶上皇太孫。但是從東宮來看,無論皇太子太子妃抑或是皇太孫,恐怕都不會願意去。畢竟,這趟北征太勉強了,沒有夏原吉居中統籌,恐怕糧餉比上一次還要吃緊。況且,皇太子身體不好。”
想到張輔曾經說過漢王朱高煦常常有信寫給朝中勳貴,張越心中自是瞭然。朱棣老了,朱高熾身體不好,若是朱瞻基跟著北征出了什麼“意外”,已經老了的朱棣天知道在回程時是否能挺住,若是京師的朱高熾再有什麼萬一,文官們未必就能鎮壓局面。他這次出發之前,是該把張輔手頭那些漢王私信的事情解決一下了。時不我與,不能一直等下去。
深夜,因奉詔入後軍都督府學習兵事,張軏正在家中宴請幾個朋友。當初皇帝追封了父親張玉為榮國公之後,體恤張家滿門忠勇,當初未及撫卹,因此在賞賜和勳田上格外優厚。而其後張輔獲封英國公,在分家的時候就把家產平分給了他和張輗。於是,儘管他官職不過四品,但要說家底,竟是比尋常勳貴還殷實豐厚,日子也過得異常豪侈。
這會兒桌子上都是珍饈佳餚,耳邊都是阿諛奉承,張軏嘴裡雖說笑著,心裡卻另有一番盤算。二哥張輗他是從來就看不上的,除了驕奢淫逸之外其他的什麼都不會,兒子沒管教好也就罷了,好好的女兒還許給了富陽侯李茂芳,只怕是嫁了人就要守望門寡。大哥張輔雖說已經是英國公,但謹慎得和一個老頭似的,也不知道活用那權利和信賴。
只恨時不我予,否則指不定他也能得一個國公!
酒足飯飽送走了客人,張軏方才帶著酒氣回到了後院。才踏進自己的屋子,他就看到自己的兒子張瑾站在那兒,不禁奇怪地問道:“這麼晚了,你怎麼還在這兒?”
“爹,我剛剛從外頭回來,有人讓我捎帶給您一封信。”見張軏眉頭一挑要發火,張瑾連忙壓低了聲音說,“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