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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什麼心?
他究竟能信得過誰?
看到朱瞻基掉轉馬頭,黃潤立刻知趣地上前問道:“殿下,可是回端本宮?”
“回去換一身衣服,我要出宮走走!”
雖說心頭大訝,但黃潤不敢違逆,當下就喝令一應隨從簇擁著朱瞻基回了端本宮西邊的皇太孫宮。換了一身便服,朱瞻基點了黃潤隨行,又挑了幾個錦衣衛便從東華門出了宮。他前腳剛走,後腳立刻有人去端敬殿稟報。相比大皺眉頭的朱高熾,太子妃張氏卻只是吩咐不許傳揚就把來人打發走了,轉過頭卻命人去打聽乾清宮那兒有什麼訊息。
自從三大殿災百官諫遷都事之後,朝廷再次下旨遷江左良家閭右於京師。因此,原本那些空空蕩蕩的裡坊街道中陸陸續續搬來了許多人家,就是大街小巷的行人也比往日多了許多。朱瞻基平日出宮時多半都是跟著朱棣,這一回又沒有什麼預定目的,只是一味閒逛,因此常常偏要往人多地地方擠。這就苦了隨行的眾人,一面要護衛這位主兒的安全,一面還要留心四周的人。黃潤出了一身臭汗,心裡叫苦連天,一個勁地擔心回去之後會有什麼責罰。
逛著逛著,一行人便來到了西長安街上的大慶壽寺。雖說不是什麼燒香拜佛的好日子,但大街上沿牆根仍是停了一溜車馬轎子,進進出出的香客絡繹不絕。雖說平日對於燒香拜佛之類的勾當很不以為然,但一想到剛剛得到的訊息,他又有些猶豫,有心進去求一張平安符送給父親朱高熾。就這麼一怔的功夫,他就聽到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大公子?”
這個少見的稱呼讓朱瞻基愣了一愣,轉頭看見是張越,他頓時恍然大悟,遂笑道:“我還以為是誰,卻原來是你。如今不是兵部最忙的時候麼,你怎麼跑出來偷懶?”
“大公子說笑了,趙尚書如今雷厲風行,上上下下誰敢偷懶。這會兒正好午休,我趁機去軍器局走了一趟回來,也省得下午忙沒工夫去。我這會兒連午飯都沒吃,哪裡敢偷懶?”
張越這話乃是半真半假,雖說他剛剛辦完公務是不錯,但也是得了錦衣衛的訊息,這才在半道上和朱瞻基撞了個正著。他掃了一眼那人頭攢動的大慶壽寺,因笑道,“這大慶壽寺如今香火旺盛得很,我家那小子的寄名符就是供在這裡,除此之外,看這進出人流如織的模樣,也不知道這裡一日間能賣出多少平安符。”
“人家好好的方外之地,被你一個賣字便損得俗不可耐。”
朱瞻基沒好氣地笑罵一句,求平安符的心思也就淡了很多,畢竟原就是一時起意。由於張越說起這會兒尚未吃飯,他頓時也覺得有些飢腸轆轆,遂把臉一板道:“這外頭的地方你熟,找個乾淨又安靜的去處請我吃一頓飯。我這隨從一共十多號人,你一併請了。”
堂堂皇太孫既然張口說要吃請,張越自然不會拒絕。看了看這西長安街,他便笑道:“前門大街雖說有不少酒樓飯莊,但五軍都督府和六部衙門多半都是把那兒當成了飯堂,免不了喧鬧。若是再走遠些,大夥兒恐怕就要餓壞了。這慶壽寺的平安符固然有名,但更有名的卻是這兒後頭整治的精緻素齋,乾脆到那兒嚐嚐如何?”
朱瞻基除了御膳房的溫火膳其他的都無所謂,能夠有份跟著朱瞻基的隨從早就擺脫了大魚大肉那種小康階段,張越這提議自然人人說好。於是,一群人便轉到了寺後的沁芳齋。因顧氏和王夫人都是篤信佛教的人,乃是慶壽寺的大金主之一,因此儘管這大中午素齋生意極好,仍然騰出了兩個單獨的寬大包廂。
黃潤最是瞭解朱瞻基的心思,把隨行錦衣衛和那些小太監趕去了另一個包廂,自己則是隨身伺候。不一會兒,桌上就上了香菇麵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