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得防備第二種!如果之前真是王都帥率兵出擊,那麼他必定絕不希望這興和堡有半點閃失!”

陡然之間從那種渾渾噩噩的情緒中回過神,鄭平原立刻醒悟到了事情還沒完,韃子是否就此退走還是沒準的事。咬咬牙把王喚的生死暫時丟在腦後,他便開口說道:“既然如此,那麼我只能拜託小張大人了。還是我東你西,一應軍馬你我各一半。都已經到了這個份上,就算拼上一切也不能讓興和丟了。”

傍晚,當興和堡剛剛收拾完殘局在夕陽的餘暉中復活之時,一陣比之前歷次示警更加急促的鐘聲忽然響徹全堡。聽到鐘聲的那一瞬間,張越不由得抬頭望了望天。亂軍之中神槍建功,他的運氣固然不錯,但如今看來運氣已經用完了!

第十一卷 金戈血 第021章 愈挫愈強方是好漢

頭一次單獨面聖的張超出了乾清宮時,已經是出了通身大汗。宮裡固然早早燒了紅蘿炭,確實熱得很,但他汗溼重衣的緣故卻是因為皇帝那種勃然暴怒。他雖說曾經在京衛大比的練武場上很出了一番風頭,於是得皇帝親口嘉許而頗受重用,但自從那一回之後便只有援例進宮隨眾謝恩等等,甚至不用參加朝會,哪裡見識過這樣的場面?

更讓他心有餘悸的是,那時候他不敢稍有隱瞞,一五一十說出了當初那些事,結果朱棣竟是劈手就將那茶碗的蓋子砸了過來。他在那一剎那根本不敢躲避,而那蓋子雖說沒砸中他,可那咣噹一聲砸了個粉碎的聲音以及接下來的怒吼這會兒彷彿還在耳邊迴響。

“混賬東西!你老子在交趾十幾年,好容易回朝顧不上過安生日子,別人都不願意去的地方他愣是再次出鎮,還不是為了自己的兒子!你倒是好,領軍平倭的時候還記得給自己摟女人!張攸怎麼就養了你這麼個沒出息的東西,武藝再高卻不識大體不知進退?你那個弟弟一個文官也比你有血性,朕恨不得如今被困在興和堡的那個人是你!給朕滾出去,朕看不得你這種沒出息沒擔當的模樣!”

“小伯爺,趕緊走吧,這乾清宮門口可不是站著發愣的地方!”

御馬監太監劉永誠上了最後一級臺階,路過張超身側的時候便淡淡地提醒了一句,隨即方才邁進了正殿。從幾個服侍的小太監口中得知皇帝在東暖閣,他便慢吞吞地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袍子,這才順著那條穿廊來到了門口,隔著簾子通報了一聲,等裡頭傳來了回應,有人挑起了門簾一角,他連忙躬身入內。

“老奴叩見皇上……”

“興和那邊究竟如何?”

面對這種極其不耐煩的口氣,劉永誠不禁悄悄瞥了一眼朱棣,見其面色死沉,他立刻收起了拐彎抹角的習慣,言簡意賅地說道:“剛剛海壽從宣府派來了信使,據說興和只在最初的時候派了信使前往萬全求援,之後就再無音信。萬全連著派了五撥偵騎,結果只有一撥僥倖回來,說是韃子此次聲勢浩大,至少有上萬人。由於具體情形還沒個準,興安伯擔心貿然出擊中了韃子的圈套,所以眼下外長城一帶的堡寨都已經嚴加防範。”

“他倒是謹慎!”

即便劉永誠乃是從燕王府就開始跟隨朱棣的老人了,此時聽了這樣簡簡單單五個字,他也琢磨不出皇帝究竟是什麼意思。興安伯徐亨雖說只是第一代興安伯的孫子,但這些年的寵信還是很不錯的,眼下天子是覺得他真的老成持重,還是不滿意他的消極怠戰?

“先頭還說什麼阿魯臺北逃,韃靼內部紛爭重重,既然是北逃了又鬧內亂,怎麼會先擾開平,隨即又這麼快直奔興和?奪下興和有什麼樣的好處,值得阿魯臺這樣興師動眾?”說到這裡,朱棣重重一拍扶手,卻根本沒指望劉永誠回答,而是沉聲吩咐道,“讓宣府左衛出張家口堡,萬全右衛出虞臺嶺,確保韃虜不會入寇長城以內。令英國公張輔武安侯鄭亨安遠侯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