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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放了金幼孜過去,等到看見那邊人走開老遠,他方才對背後招了招手,面無表情地吩咐道,“去問問,金幼孜剛剛到仁壽宮幹什麼,事無鉅細都報上來。”
打發走了一個小太監,他又對另一個小太監問道:“孟賢預計什麼時候啟程?趙王可把人都安排到了?”
“啟稟公公,趙王已經把人都送過去了,如今孟家上下人都補齊了,就連燒火的丫頭也不缺一個。只是趙王讓小的問一問公公,雖說常山護衛的其他兩個指揮都比不上孟大人,但皇上分明已經厭棄了他,公公有什麼迴天之術能夠奏效?”
“要是明明白白說出來,算什麼迴天之術?”黃儼陰惻惻地冷笑了一聲,抬手輕輕摩挲著下巴,“這事情咱家出面皇上必然心有懷疑,少不得借力使力。要不是他孟賢不可或缺,咱家何必費那麼大力氣?對了,咱家讓你在陸豐那個小猴兒身邊安插的人可辦好了?”
得到肯定的答覆之後,黃儼這才志得意滿地笑了。這年紀輕輕就驟然倖進,怎麼知道閱歷和經驗有多麼寶貴?陸豐有意和張越走得近,不就是看中人家背景,只可惜那又不是英國公的嫡親兒子,算得上什麼尊貴!
已經過了吳夫人喪期百日的孟家這幾天漸漸有了幾分生機,不但內內外外都補足了人,而且由於身為主人的孟賢不再一味死氣沉沉板著一張臉,做事情恢復了往日的剛厲,這氣象更是不一樣。就連賬面一度空空如也的帳房,如今也恢復了充盈的收入。
而伴隨著孟家的復甦,紅袖面對的卻是炕桌上的一封銀子和一個精巧的首飾匣,面對的卻是眼睛微微紅腫的孟敏,還有那個初來乍到卻佔據了自己位子的翠墨。
“小姐,我究竟做錯了什麼,您一定要趕我走?”
孟敏雖有幾分不捨,但一想到紅袖自幼跟著自己情分深重,一想到如今家裡多出來的這許多生面孔,一想到不可測的未來,她便狠狠心道:“紅袖,你該嫁人了,不必陪我苦熬三年。無論是你父母自行聘嫁,還是你看中了什麼人,總而言之,嫁了吧。”
第八卷 天子劍 第015章 寒風料峭,暖意融融
儘管後世的東北三省乃是赫赫有名的糧倉,然而大明朝的白山黑水對於朝廷和百姓來說卻是一個危險的地方,再加上北方地廣人稀糧食產量不足,因此如今天子以北京為行在,一下子為北邊帶去了數萬人以及數十萬的軍隊,溝通南北的運河就成了隆冬最忙碌的地方。好在今年雖冷,運河卻不曾封凍,來來往往的糧船民船商船絡繹不絕。
這天寒地凍的時節素來多是南方往北方的船,少有北方往南方的船,因此,運河上那四艘鉅艦自是極其顯眼。寬闊的河面上,四艘船兩前兩後,清一色的六桅大船,兩側船舷上一溜十幾個槳孔,那一隻只船槳整齊劃一地入水出水,激起浪花飛濺。若是單單論這船和人工,那些豪商大戶自然也置辦得起,但那大船上的旗幟卻足以讓往來所有官民船隻退避三舍。
此時此刻,一艘商船上的水手便仰望著那高高的巨舟,拍了拍身上的雪就衝著船老大嚷嚷道:“老大,你認識幾個字,那一面龍旗我認得,但那另兩面旗上頭寫的什麼字?”
那船老大三十出頭,彷彿是因為長年在運河上謀生計,他那臉龐赫然是深深的古銅色。雖然是天寒地凍,但他身上仍只是傳著一件薄薄的坎肩,絲毫無懼呼嘯的寒風。站起身盯著那幾艘大船看了好一會兒,他方才平平淡淡地說:“一個是陸字,一個是張字。想來是皇上又派了什麼大官下江南。”
“嘖嘖,平常那些大官都是春暖花開方才下江南,這一回卻是大冷天出行,真奇怪!”那水手滿臉殷羨地瞧了一會,旋即就急忙搓了搓被冷風凍得麻木的雙手,又沒好氣地埋怨說,“這大冷天出船真是活受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