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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高煦此時眼中只有一個張謙,畢竟,錦衣衛北鎮撫司鎮撫在其他的方或許是讓人噤若寒蟬的角色,但在他面前卻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人,至於張越他現在更沒空理會。死死盯著張謙,他旋即便沉聲喝令一個小宦官上來解開那白紗。
這一舉動不禁讓下頭心中早有定見的三個人大吃一驚,竟是都目不轉睛地盯著那一舉動。就只見那小宦官戰戰兢兢地一層層解開那白紗,每透開一層,眾人就能看到那血跡的顏色更濃烈一分,待到最裡頭一層貼著肉的白紗亦是被輕輕揭下,露出了那拳頭大的恐怖傷口時,包括早就看過這傷口的朱瞻坦在內,所有人都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這個……似乎已經不屬於苦肉計的範疇了……
朱高煦瞥了一眼底下三個人的表情,右手那拳頭在面前那巨大的酒碗中浸溼了一下,忽然將其貼在了傷口上使勁擰了擰,下一刻,那稍稍結疤的傷口處頓時滲出了血水和黃水。瞧見這一情景,世子朱瞻坦大吃一驚,慌忙命人去請太醫,自己疾步上前之後,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
“別這副膿包樣,本藩還沒死呢!”朱高煦一把撥開朱瞻坦,衝著張謙嘿嘿冷笑道,“那三個太醫雖然是看病的,不過他們說的話父皇想必未必相信,所以還是讓張謙你瞧一瞧的好。本藩聽說有人講這是苦肉計?要是讓本藩抓住那個胡說八道的傢伙,非得在他肩膀上也搠上這麼一下,讓他看看什麼是苦肉計!就好比那個膽大包天的刺客,本藩早就將他剁成了肉醬餵狗!”
怒聲咆哮了一通之後,朱高煦忽然指著張越沉聲喝道:“你回去告訴張輔,他也是和本藩並肩打過無數勝仗的名將,早該明白本藩的性子!本藩何等英雄,那種搖尾乞憐的事情還做不出來!”
第五卷 試鋒芒 第027章 無冕欽差
御用監太監是四品,青州知府也是四品,雖然洪武帝太監不得干政的祖訓仍在,但永樂皇帝朱棣自從登基以來,早就破了這條戒律。如今鄭和的艦隊正在大洋上耀武揚威,張謙本人也是曾經數次拜訪接待過外邦國王的角色,因此這青州府上下自然無人敢指摘張謙鳩佔鵲巢,更何況那還是一位貨真價實的欽差。
知府衙門二堂素來是知府辦完公事後的小憩之地,堂屋中掛著一塊泥金黑漆大匾,上頭寫著退思堂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居中兩張太師椅,中間擺著一張紅木高几,下頭是東西各四把酸枝木交椅,東西第一的位子此時便坐著兩個人。
然而,原該坐在主位上的某位欽差大人正心煩意亂地在寬敞的屋子中來回踱步,面上滿是煩躁。倏地,他停下了腳步,盯著沐寧問道:“錦衣衛山東衛所雖然是在濟南府,但這麼大的事情之前就絲毫不知道?若是讓皇上知道漢王真是……這雷霆之怒下,只怕山東闔省不知道要掉落多少顆腦袋!”
沐寧沒有吭聲,但那張陰霾密佈的臉卻真真切切反映出了他此時的心境。他不是山東人,之前也不是山東衛所的人,不過是袁方臨時調了他來這兒坐鎮,可無巧不巧漢王遇刺偏偏就在他到了山東沒多久之後,這若是細細究查起來,他決計難辭其咎。
坐在西邊第一張椅子上的張越只覺得怎麼坐怎麼不舒坦,他不過是小小知縣,按照道理怎麼也不該坐在這兒。而且,就算漢王真的遇刺,彷彿和他也沒有多大關聯。然而,先頭皇帝只因為遷怒,按察司上下就齊齊倒了大黴,這會兒還在北京錦衣衛的詔獄裡頭待罪。若今天這訊息傳到北京,那又會是一場怎樣的風波,布政司焉知不會受到牽連?
在心裡把錦衣衛山東衛所那幫子飯桶給罵了個半死,沐寧終於蹭地站了起來,對張謙深深一躬道:“張公公,我剛到未久,在此事上頭確實疏忽了。茲事體大,我立刻派人報袁指揮使,然後撒網下去清查。只是,恕我說一句實話,漢王說那刺客已經被剁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