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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初來乍到的新知縣就遇到兩位不可或缺的主兒齊齊撂挑子,下頭人也跟著使壞,這會兒只怕要把腸子都悔青了。
瞧著那一大疊文書,張越卻是神色如常,隨即就朝身邊伺候的一個長隨低聲囑咐了幾句,又屈指彈了彈那堆紙,對著底下伺候的一眾人說:“既然今天羅縣丞和趙主簿都缺席,其他辦事的也缺了一大半,這處理公事只怕是不成的。”
見不少人露出得意的表情,他便詞鋒一轉道:“只不過,本官初來乍到,若是因為缺人便撂下這些事情不處理,只怕是更加不妥。事急便得從權,本官的長隨中倒勉強有幾個識字的,便暫時拉上來充數,先把今天的事情處理完再說。來啊,去羅縣丞和趙主簿家中取印信,我一總簽押!張承張偌張希張福,你們暫時補上下頭的缺,等辦完公事再放里正入見!”
想到臨行之前祖母精心挑選的這二十長隨,張越不由得慶幸聽老人言果然不吃虧。今兒個這些人無非是預備給他個下馬威,狠狠在他面上甩一巴掌,他倒要讓這些滑胥的傢伙看看,究竟是誰打誰的臉!
第五卷 試鋒芒 第010章 下馬威就是殺威棒
要說胡里正如今已經五十,生得其貌不揚乾瘦乾瘦,家裡也沒什麼別的顯赫親戚,可偏偏他那老子六十歲上頭和人私通得了一個女兒,長成之後生得如花似玉。而就是這個比他足足小了三十歲的妹妹,竟是不合讓本省都司的都指揮使在某次外出的時候撞上,用一百兩紋銀娶回去當了妾室,於是胡里正不但得了一百兩銀,還多了一個當著高官的便宜姐夫。
於是,雖說胡里正只是個小小里正,但別說縣丞主簿,就是歷任的知縣在摸清他的底細之後,也都是對他客客氣氣,甚至有那些善逢迎的知縣差他辦事甚至會用上一個請字。久而久之,某人也就真的把自己當成了一個人物。
這會兒在縣衙大院內,其他里正都是畢恭畢敬地站著,他卻是坐在臺階下直哼哼,休說其他人不敢說一個字,就連那些站班的差役也權當是沒看見,甚至還有一個熟識的差役瞅個空子給他端了一杯熱茶來,愈發讓這情形顯得不倫不類。
“切,不就是一個七品芝麻官麼,擺什麼架子,居然要我天天在這兒伺候!”
一杯熱茶喝完,那胡里正卻是拍拍屁股站了起來,往那公堂上瞅了一眼便對其他人撇撇嘴道:“你們也該瞧見了,今兒個公堂上羅縣丞和趙主簿都沒來,那些辦事的小吏也缺了一大半。他們都不來,憑什麼咱們在這兒頂缸?總之我是不伺候了,你們要是識相也趕緊走人!不是有一句話叫做什麼……唔,法不責眾麼?到時候吃了排揎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們!”
說完這話他竟是大搖大擺地往縣衙外頭走,不一會兒就沒了蹤影。瞧見這情景,其他幾個里正面面相覷了一會,有人朝公堂之上張望了一下,見果真是稀稀拉拉不成體統,再歪著腦袋想了片刻,便向一旁臺階下的承發房吏員告了假——有的說自己是家裡有人生急病,有的是自己不舒服,有的乾脆則編造了家裡頭媳婦生孩子的藉口,一下子走了大半人。
處理公文需要了解文書的小吏,比較錢糧需要的是里正配合,問理訴訟需要的是精通大明律。張越上輩子沒當過官,這輩子也還是頭一回當官,倘若說文章格式上他還比較精通一點,那麼,這錢糧和訴訟他就幾乎是一抹黑,就大明律還是臨行之前花了一個月啃下來的。
然而,都說當官這玩意需要的是經驗,這誠然半點不假,所以,那四個曾經跟隨張信當了十幾年官,精通文書事務的長隨上去頂班,身旁左右兩個長隨又用最快的速度整理公文供他用印,他自然可以說是輕鬆愉快。
唯一的意外出在這一天早堂上響起的鼓聲。一個百姓敲了鼓告狀,被差役帶上來之後往那地上徑直一撲就嚎啕大哭了起來,說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