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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個瘋狂的女人盯著!”
言罷她便站起身來,指著張越對那個在店堂裡忙忙碌碌的夥計淡淡地點了點頭:“今兒個的帳記在這位公子頭上!”
聽到這理所當然的口氣,再看著那個身穿藍衣的背影跨出大門,張越幾乎要吩咐人追出去,但話到嘴邊還是忍住了。他如今已經不是山東的父母官,也不是刑部負責海捕事宜的官員,就算抓著這位白蓮教教主又有什麼用?那只是更燙手的山芋,更何況人家已經明說打算收手,他就更沒必要多管閒事了。更何況,那死掉的兩個人都是他也想除之而後快的。
結帳出了客棧,他往街道兩旁掃了一眼,見再也尋不著唐賽兒的影子,就回頭吩咐跟出來的四個人不許和人提起今日的偶遇,隨即便繼續順著起初定下的行程繼續往前走。直到天色暗了下來,他方才回到了船上。此時,負責採買的小廝已經都回來了,倒是張超特意在船頭等,見著他上船便埋怨了兩句,隨即便提起了一個重大訊息。
“禮部尚書呂震已經出獄復職了。”
想到之前朱棣把一個個大臣打入大獄時雷霆萬鈞的堅決,之後一個個人往外放時的那種拖拖拉拉,張越不禁覺得皇帝如今確實是喜怒難測,於是便開口問道:“這是多久的事?”
“大概就是五六天前。是京中南下南京的官船上傳來的訊息,因為萬壽節快到了,這次皇上要御奉天門受百官朝賀,同時接見四夷朝使,因為禮部少了呂尚書,這幾個月一直效率低下,所以最後人就放出來了,而且還官復原職。”
這算什麼理由?要真是因為這緣故,如今禮部另一位尚書金純聽了非得七竅生煙不可!
想歸這麼想,但對於呂震兼理三部尚能井井有條的本事,張越心裡還是佩服的。須知禮部一向是清閒衙門,固然管著三年一度的會試,但主考官都是取自上裁,還不算極有實權的部門,可呂震偏能處處握權排除異己,而且還坐得很穩當。上次他親耳聽到皇帝大發雷霆,如今卻又輕輕巧巧赦免了,此人得聖心可見一斑。
行程中的小小插曲只是平靜水面上的小波瀾,很快便消失了去。
三月二十三日,船終於停在了通州碼頭,留守京師的高泉早早地等在了通州城內,這天清早就到碼頭上等候,午後方才接著了人。由於女眷行李不少,隨行更是用了六輛馬車,他吩咐下人看好從船上往下卸東西的腳伕,又快步走到了張越三兄弟的面前。
由於兄弟三個的兒女都還小,最大的還不滿四歲,最小的還在襁褓,路途顛簸恐怕吃不消,而且都是重孫輩,於是此前就都留在了京中,同樣留下的還有方水心母子和紅鸞母子。前者是關在屋子裡誰都不理會,後者則是因為張赴此前便身子不好,她思來想去便去求了張倬,於是就留下了。這會兒高泉稟報說一干小主人都還好,眾人自是鬆了一口氣。
眼看女眷們都已經登了車,張越正打算上馬,就聽見碼頭另一邊傳來了吵吵嚷嚷的聲音。循聲望去,只見那裡也停靠著一艘客船,此時吵鬧聲音極大的恰是船下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他的面前圍著幾個碼頭上挑執行李的腳伕和車馬行兜攬生意的車伕。等到聽清楚了那隨風飄來的話語聲,張越不禁啞然失笑。
原來是討價還價,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別以為咱們是外地來的不懂行情,我爹可是京官!通州到北京才幾十里路,咱們這麼點人要半吊錢,你怎麼不去搶?還有,這麼些行李從船上運下來就有九十文,呸,你做大頭夢呢!母親,您別攔著我,咱們大老遠從泰和趕過來,是到京師過好日子享福的,憑什麼受這些苦力的閒氣!”
原打算轉身出發的張越忽然聽到泰和兩個字,立刻就放下了韁繩,又轉頭仔仔細細地望了過去。這時候,只見有人攙扶了一個老婦緩緩從踏板上下船。那老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