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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不宜再拖,要麼你立刻將劉俊明正典刑,要麼你就將其押赴北京!”
見到趙羾也在一旁附和,黃福不禁又想起了張越正告皇帝重病的訊息。他在外十餘年,對於朝政生疏得很,並不願意人云亦云。然而,他如今是詹事府詹事,太子身邊名義上的第一人,這種時候把居心叵測的人打發走乃是正理。於是,他定了定神,便也淡淡地說道:“如今南京城內諸勳貴都向太子殿下上了摺子,指斥有人挑唆指使他們府中的人。當此之際,劉俊這等人不宜再留。劉大人已經查了一個月,該結案了。”
彷彿是配合黃福這一槌定音的話,一個小太監匆匆從外頭步入大殿,手中的丹漆托盤上赫然是厚厚一摞摺子。在寶座前的御階下躬下身,他便低聲稟報道:“太子殿下,這是南京魏國公沐駙馬武定侯等十二位勳貴的上書。”
陳蕪匆匆下去,捧了這一摞東西上前奉上。朱瞻基卻並不取閱,目光隨意掃過那厚厚一沓素白麵子的奏摺,隨即示意陳蕪宣讀最上頭那一份。聽著那些犀利的詞句,他看見劉觀的臉色至為難看,就淡淡地說:“劉卿可聽到了?有道是順應人心,到了這個份上,該罷手的就罷手。明日清早,你就把人解送回京,南京錦衣衛的人手盡你挑選隨從。總之,金陵財賦重地,以安定祥和為上!”
此言一出,便是再無更改的餘地,即便是劉觀心頭怒極,一時之間竟是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來。朱瞻基不同於當年的朱高熾,哪怕少了監國這個名義,卻很得朱高熾信賴,要想指望朱高熾如朱棣當年那般維護他,那也得他回京之後再去下功夫。想到這次出京之前的謀劃準備,再對比如今的灰頭土臉一事無成,他不禁咬碎了銀牙,最後卻只能迸出一個是字。
等到劉觀告退離開文華殿,朱瞻基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看著殿中三個神情各異的大臣,他便欣然點頭道:“今日全賴三位卿家,這才能把人打發走。待劉觀從運河水路動身,我也會立刻啟程,南京城就託付給你們了。”
“臣等謹遵鈞旨。”
起身離去的朱瞻基握著張越命曹吉祥送回來的九龍玉佩,心中只覺得安定了不少。北京城有母親張皇后操持,他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南京城留著這麼三個人,他也一樣可以放心;至於路上……有張越出謀劃策,他自可高枕無憂。
第十四卷 定乾坤 第042章 俱是重負壓肩
自從主人一家搬去了北京,南京保定侯府就只剩下了幾個看房子莊園的管事和一些個家丁家將。儘管保定侯府規矩大,但上頭沒個人管束,下頭自然是無法無天,幾年下來房子修繕倒是沒用多少錢,眾人落了自己腰包的錢卻是大把大把。再加上江南幾個田莊的出產除了運送一些土產去北京之外,其餘的都是就地變賣折錢,這一進一出又是不得了的數字。於是,最初對留守還有些嘀咕的管事如今誰都不想丟了這個肥得流油的缺,當張越上門要借人的時候,幾個人詫異之餘,究竟不敢得罪,立刻賠笑應承了下來。
這會兒一個老管事陪著張越清點了那十幾個人,覷著這位主兒沒什麼表情,他便陪笑道:“三少爺,並不是小的存心敷衍,實在是這邊抽不開人去。江南雖說是膏腴之地,可這賦稅太高,各家莊子上都得要人看著。別看他們看上去不起眼,這多半卻是隨老公爺鎮守過遼東的,這個……這個,還有他,曾經和遼東女直拼過!”
張越此前已經造訪過了沐昕和徐景璜等南京勳貴,各借了不少精壯家丁,又從英國公張輔在南京的各家莊園上調了二十來個人,如今到孟家來,他並不在乎人數多少,不過是為了那麼一點意思。然而,和這幾個管事的一番交道打下來,他心底卻漸漸有些不滿。孟家在南京留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