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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那張紙之後,她忍不住掃了兩眼。這上頭的字她大多不認識,但那個鮮紅的手印卻是認得的,當即便斷定這多半就是人家需要的東西。於是,她在房中點好了安神香,揣上這張紙便慌慌張張出了門。
傍晚,張越特地繞道去了大德綢緞莊。吩咐明日把幾樣新鮮綢緞送到幾處府第,他便上了車。在車廂中取出那張紙一目十行看了一遍,他忍不住嘴角一挑,心裡思量了開來。
朱高熾登基不過幾個月,從人事升降到其他措置,一樣樣讓人應接不暇。就在日前,駙馬都尉南京守備西寧侯宋琥因為被呂震等人彈劾不恭而被削爵;再前頭,已經死了的永平公主被朱高熾翻了舊帳,廢為庶人;若還往前頭看,當初因為居喪不盡哀而被一個個治罪的人,更是兩隻手都數不過來,多數都是都察院的手筆。
劉觀這個傢伙,原以為朱高熾登基之後免不了收拾他,想不到這牆頭草倒得這麼快!
重新低頭審視了這張紙,張越忍不住用指甲在上頭掐出了幾個極其要緊的地方,深幸自己事先去聯絡了袁方,這才成功用調包計把東西弄了出來——單單這份東西,要在短時間內把筆跡手印紙張等等模仿得像那麼一回事,還只有行家做得到。要不是如此,憑著這輕飄飄的東西,不但王勳亮頭上那傾國傾城的烏紗帽不保,而且連大好頭顱也未必穩當!
私通漢王,心懷怨望,刻大逆書……這簡直是把人往死裡整!
想著南京錦衣衛指揮使劉俊盯得他緊,自己不好有什麼太大的動作,張越不禁覺得有些為難。全盤交給袁方固然使得,但那邊壓力太大並非他所願。而且,事到如今,他得讓這事情的聲勢大起來,所以一定得拖上更多人下水。南京的勳臣貴戚這麼多,要是這個劉俊貪得無厭野心勃勃,恐怕不單單會只拿一個王全彬做文章。
既然如此,那就索性鬧大了,到時候若是能把劉觀驚動了同太子朱瞻基一同下來,那才是斬草除根!
第十四卷 定乾坤 第021章 只一個等字
南京應天府學在貢院街正中,隔壁就是南直隸貢院。應天府學教授不過從九品,因舉薦得了這個位子,卻是並無功名,但學問文章倒很是紮實。這天他率著訓導和其他學官在門口迎了張越這個應天府丞入內,陪著四下裡轉了一圈,又呈上了月考的厚厚評卷。
張越隨便翻了幾張紙,見字跡無不是方正有力的沈體,心中不禁嘆了口氣,再看那些文章多半是經義透徹卻空無一物,他自是沒多大勁頭。儘管有心說兩句,但見這些教授訓導個個都是五十開外鬢髮斑白的年紀,他自忖初來乍到,也就把滿腹的話壓了下去,只欣然點頭道:“江南文華重地,每逢會試,金榜題名者不知凡幾,還請諸位今後教匯出更多才俊來。”
他不過是隨口說上一句客套話,但下頭的眾人卻俱是欣欣然。在他們看來,應天府學既然曾經是天子腳下,自然在南直隸乃是頭一份的。於是,一個老訓導就捋著鬍鬚笑道:“張大人放心,這府學的生員每月一小考一年一大考,但凡不用心的都早早開革了出去。俗話說頭懸梁錐刺股,只要人人發奮苦讀,等到後年鄉試時,必然能有上佳表現!”
此話一出,頓時人人附和,張越也點了點頭,心裡卻想著另外一件事。如今乃是官府儒學最盛的時期,民間書院在江南一帶雖零零落落有一些,聲勢卻遠遠不及這些官學。他掌管應天府學,倒是可以把自家族學那些學生拉到這裡兩相印證,但這種動靜卻實在是太大了,因此他先讓陳夫子去帶他們拜訪那些江南的民間書院,順帶交流交流。倘若日後有機會,讓天下儒學學子都能夠多多往來走動,這倒是一件大好事。
由於張越年輕,聽過他名聲的那幾個教授訓導原本還擔心他銳意十足指手畫腳,如今見他聽得多說得少,擺足了一副謙遜態度,他們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