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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了一口氣。於是,當張越提到想讓李國修和芮一祥兩人在這裡旁聽一個月時,眾人都是滿口答應。
眼看已經是快晌午了,張越被幾個老夫子盛情挽留,不得已留在這裡用了午飯。等到離開應天府學時,他忖度衙門那邊沒什麼要緊事,再加上心裡還有些想不透徹的地方,便索性帶著幾個隨從在街上轉轉。
如今雖說過了正月頭幾天,但不久又是元宵節,因此大街上還沉浸在過節的氣氛之中,偶爾還有小孩子在放鞭炮。看到那些孩子拍手叫嚷笑得極其開心,張越忍不住想到了自個留在京城的女兒,心中不禁思念得緊。由於此次出京就是接近臘月,路上來回麻煩,再加上父親張倬早吩咐過,他就沒有再費神讓人送節禮回去。只在前兩天讓人捎帶了一些禮物給英國公張輔,其中便夾雜著朱瞻基要的東西,同時還有關於下番官軍的措置。
“張老弟!”
聽到這聲音,張越就停下了馬,循聲望去,看見不遠處一個健碩漢子引馬而立,赫然是朱瞻基提過的那位府軍前衛魏指揮使,他連忙策馬靠近前去。別人叫得親熱,他便含笑點頭道:“魏兄回來了?我前些天上門拜訪,聽說你出城練兵去了,於是只給嫂夫人送了節禮。”
魏知奇如今是南京府軍前衛指揮使,聽著彷彿是平調,卻和從前在北京時的待遇大相徑庭。同是有府軍前衛四個字,那會兒他是皇太孫親信,不論賞賜還是祿米等等都是頭一份,上門巴結的人不知凡幾;如今他家卻是門庭冷落車馬稀,大過節的被攆出去練兵,這苦楚可想而知。此時聽張越這麼說,他連忙打蛇隨棍上。
“我都聽家裡人說了,難為這會兒你還記著我。”一面說一面指了指前頭說,“既然你之前撲了個空,眼下還早,索性到前頭我家裡坐坐如何?”
橫豎眼下無事,張越自不會有異議。等進了魏家那座狹窄的小宅院,到了正廳坐下,他便直截了當地說:“魏兄不必因為到了南京便覺得前途蹉跎,我前時來並不是自己一個人的意思,實是太子殿下讓我來瞧你一瞧。雖說這南京不比京城,魏兄還請放寬心,只一個等字,太子殿下不會忘了你。”
原本把張越請來,魏知奇只是想探聽訊息,順便訴訴苦衷,誰知道會聽到這樣一句出人意料的話。想到那位尊貴的皇太子還記著自個兒,一時間,他這些天被人忽視的鳥氣彷彿一下子出得乾乾淨淨,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股難以名狀的興頭。
“張老弟,多謝你告訴我這麼一句要緊的話!嘿,雖說南京府軍前衛足足有四個指揮使,但我也不是吃素的。以後你要是有什麼籌謀,儘管找我去辦!”
揚州乃兩淮重鎮,富庶繁華自不在話下。相比蘇松以田賦甲天下,如今的揚州卻是因一個鹽字在整個江南赫赫有名。天下都轉運鹽使司共有六處,淮鹽素來為諸鹽之冠,南直隸、江西湖廣以及河南大部,行的都是淮鹽。縱使是用長蘆鹽的京師,也有不少北遷的權貴用慣了淮鹽,不惜重金去買。因此,但凡地道的揚州本地人,或許會不知道知府衙門在何方何地,卻絕不會不知道兩淮鹽運司的衙署。
兩淮都轉運鹽使司的衙署位於運司街,顧名思義,這大街的名字就是因衙署而來。相比大多數坐北朝南的衙門,衙署門廳卻是坐西向東,懸山頂上鋪著筒瓦,面闊三間,進深五檁,脊高兩丈有餘。大門前有石獅一對,兩旁則是貼著各式榜文的八字牆。由於如今盛傳開中鹽有變,不少商人都擠在衙門外頭等批文,這議論聲不絕於耳。
相比正門的喧譁聒噪,衙門後頭的火花巷就顯得安靜多了。畢竟,後衙乃是家眷們住的地方,因此雖有不少攤販在這兒賣些針頭線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