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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力未曾全部恢復就想著挑釁,再加上得知部酋離心,如今肯定是眾叛親離。有了上一次撞上大軍大敗虧輸的前例,他這一次大約只有避開大軍逃遁這一條路可走。他可以一直向北逃,咱們卻不可能一直往北追。畢竟,瓦剌這一次只是表面恭順,卻壓根沒有派兵隨同。”
“都是一群養不熟的狼崽子!”
兩人在這裡說話,帶著幾個親兵過來巡視的御馬監太監劉永誠正好聽得清清楚楚,於是便吩咐隨從不許出聲,站在原地細細聽了一會。等到兩人都過去了,他方才若有所思地蹙了蹙眉,旋即不動聲色地繼續巡視。等回到了御帳,得知之前抓到的幾個韃靼人都說不少韃靼部落聞聽明軍大軍壓境恐懼不安地各自散去,阿魯臺只帶著本部萬餘人倉促撤退,儘管透露這訊息的小太監說皇上不相信,但結合張越那話,劉永誠已經是信了。
擺擺手吩咐了那小太監下去,他便心裡盤算了起來。二月底出征,如今已經是六月初了,整整三個多月,京師和行在雖說一直都不曾斷了訊息,但皇帝不放心京師,皇太子不放心這行在,兩頭那心思恐怕都是一模一樣的。要真是阿魯臺逃了,那麼立刻就能回師,為了避免重蹈永樂十二年的覆轍,看來得趕緊和京師的皇太子通個訊息,至少心裡有個預備。
存了這心思,這天晚上從御帳出來,劉永誠便匆匆回了自己的帳子。他乃是燕王府伺候過的老人,讀書寫字雖說算不得上等,但寫寫信還不在話下。匆匆忙忙寫好了信之後,他思忖著混在驛站軍報上送回去多有不妥,便叫來了一個年輕的心腹親兵。
“穆正,你今晚準備一下,給咱家送一封信回去。唔,得找一個藉口……對了,皇上今天提過,說是如今天氣炎熱,軍醫不足,正好咱家派你去一趟開平。到了那裡,你就星夜回京,把信送到御馬監給馬雲馬公公,明白嗎?”
“是,小的明白!”
這軍中的聰明人遠遠不止那麼一兩個,那些兩次隨同北征的武官勳貴心中嘀咕,白天一直陪侍在朱棣身邊的楊榮和金幼孜也覺察到了端倪。內閣那麼多臣子,六部這許多尚書,他們倆始終不曾被貶斥責難過,這察言觀色的本事自然是非同小可。此前不曾勸諫朱棣北征不意味著他們就贊同這麼興師動眾。平日鬥心眼固然是有,但這時候他們卻空前一致。
“倘若接下來幾天再無結果,幼孜兄,我們就該勸諫皇上班師了。”
“深入蒙人腹地,確實是怎麼小心都不為過。”
“幼孜兄,還記得上次北征時咱們失道陷沒谷中險些沒命的那一次麼?這大草原越是深入,地形咱們越是不熟悉,再加上瓦剌虎視眈眈,總不能等到糧道被斷才警醒。”
“這幾日如果有機會就勸一勸吧,今天看皇上的樣子也猶疑了……咦,那是張越?”
楊榮正想介面的時候,冷不丁聽見這句話,連忙抬頭望去,果然看見那邊帳篷門口正坐著一個人。只是,和平日的讀書不同,此時張越的面前擺著一張小几,人彷彿在埋頭寫著什麼,旁邊不遠處站著一個彪形大漢。想起行軍間隙張越也常常在馬背上寫東西,他不禁大為驚異,連忙一拉金幼孜,從旁邊悄悄繞了過去。
兩人這動作雖然小心,但哪裡瞞得過彭十三。然而,張越先頭提過這會兒要寫的東西,他眼珠子一轉就決定裝沒看見,彷彿什麼都不知道似的站在那裡。眼角餘光瞥見楊榮和金幼孜已經繞到了張越身後,他不禁咧嘴一笑。
“以藥匙裝藥,則分量雖易把握,然倉促應敵之際,雖熟手仍難在數息之內裝藥。若兵仗司工匠事先用紙包裹藥石,以戥秤定量,則士卒應戰何止速一倍!此臣於興和守城所得心得,請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