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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的小軍官,有的甚至只是一介小卒,如今備位公侯人稱勳貴,全都是一步登天,只要他們輔佐朱高煦功成,也一樣能夠世代榮華!
戈氅、戟氅、吾杖、儀刀、斑劍……往日只用於出入的親王儀仗這會兒卻沿漢王府中庭大道擺開,恰是威嚴肅穆,再加上路兩旁甲冑外罩著素服的數百名王府護衛,一股殺伐之氣更是迎面撲來。只不過,張越已經不是第一次來這兒,更不是從前初出茅廬的小進士,對此卻是沒什麼反應,一路走一路在心裡思量臨走前和諸多人等見面的情景。
先頭張輔讓他有個預備,他就已經做好了離開兵部的準備——他自是不想在這個時候離開職方司,畢竟諜探的事情才剛剛開始,但既然胡七等人都安排進去了,調進職方司當員外郎的又是他在武庫司的同僚崔範之,他也不得不放手。只是,即便他知道來日方長,卻萬萬沒想到會被遷調禮部,又被支使到了樂安來。
一踏入萱仁堂,張越就立刻拋開了那些雜七雜八的思量。此時此刻,他能夠清楚地感覺到投注在身上的犀利目光。他得罪趙王朱高燧都在明處,得罪漢王朱高煦卻都在暗處——倘若不算上半死不活的朱瞻圻,不算上先頭清剿白蓮教——這會兒那位親王看過來的目光倒不像刀子那般剜人。只不過,要是他稍有錯處,大明朝對皇親的縱容是有名的,即便他是欽使,到時候受了什麼罪可沒地找人說理,也沒有人會和他說理。
朱高煦之前只想著來人不是中官就是隨便哪個禮部官員,因此也沒顧得上問來者是誰,這會兒認出張越,他不禁眉頭一皺,隨即便傲慢地揚起了頭:“想不到這回竟是派了你來!有什麼宣示,你直截了當地說吧,哪怕本藩不想接,看在張輔的份上也不會為難你!”
張越實在不知道早年建文帝派人給還是燕王的朱棣傳旨時是怎樣的情景,他只知道,倘若眼下這一幕傳揚出去,他回去之後,那些站著說話不腰疼的老大人們恐怕會把他噴死。因此,他悄悄地深深吸了一口氣,旋即便一板一眼地說道:“既如此,下官也不用宣書,眼下便向殿下告退就是!下官自會稟告皇上,殿下不願前往京城行祭禮……”
驕橫慣了的朱高煦聽到張越頭一句話,不禁大怒,可聽到那緊跟著的半截,他立刻把那些惱怒勁頭全都丟開了,一下子站起身來。不單單是他,旁邊那些武官們以及特意趕來的王府官們全都是大吃一驚,一時間,大堂上自是靜悄悄的。
面對眾多目光都盯著自己,但張越如今看多了這種千目所視的情形,心下絲毫不怵。果然,朱高煦死死瞪了他一會,旋即便吩咐太監去擺設香案等等,又問了些京中情形。這些是行前張越早就計算好的,此時自是對答如流,等到外頭那接旨的模樣架勢擺好,他也不再計較朱高煦究竟是否願意下跪,直接讀了那捲皇帝口述楊士奇手書的聖旨。只不過,朱高煦卻並沒有如他期望中那樣立刻讓他回還,竟是硬把他留了下來。
不知道是存心還是偶然,張越竟是又住在漢王府後園那間多年前曾經住過的上等客房中。看到那青綠繡花卉百鳥的簾帳,大紅的緞褥,沉香色金線繡牡丹面子縐紗裡子的錦被,他只覺得恍惚間又回到了五年前。當發現前來服侍的又是一個小太監時,他不禁仔細打量了一番,最後發現此人面目無絲毫熟悉之處,便自嘲地笑了笑。
都說物是人非,如今只怕是物非人也非,哪怕這裡再沒有人來住過,從前的一應用具也早就應該換掉了,絕不可能一直留著,朱高煦這種人也不會有那樣縝密的心思。
那小太監卻是極其伶俐的人,忙前忙後把一切事情料理妥當,等到飯菜送來他一樣樣在張越面前擺好,看張越猶在打量炕桌和炕椅靠背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