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管你說什麼,我都相信她愛我。”這句話不知道是說給友野小姐聽,還是說給自己聽的。如果她不愛他,那為什麼會維持這樣的關係長達三年之久?但如果她愛他,為什麼上一次見面時她又會在別的男人的懷裡?

他不是她惟一的情人——想到上次她承認這一點,真澄的臉色不禁黯然。

他有些頹喪地低下頭,聽到身邊的女子說:“真澄哥哥,我送你回去吧。”

另一方面,嫋歌和彌生當然也沒閒著。

“你的脾氣變好了。”彌生已經解決完點心,無聊地用銀匙在裝著半杯紅茶的杯子裡攪著。

“那是當然。要不然你以為我現在該怎麼做呢?”

嫋歌也以同樣的動作摧殘著她的咖啡。

“應該走過去興師問罪才對啊。再狠狠地賞男主角一巴掌。”彌生幫她設計劇本。

“然後再含淚離開?”嫋歌失笑,“他不敢背叛我的。”她用了不敢而不是不會,“背叛我的人都需要極大的勇氣。”她側頭看了一下還在和那個和服美女糾纏不清的真澄一眼,“這個女人是突然冒出來的,我相信她還沒有美到讓人會一見鍾情的地步。”這是她身為美人的自信。她都已經專門從鬼組的情報人員裡抽人去監視真澄的私生活了,如果手下的人不想掉飯碗的話,那這個女人在今天以前應該從來沒有出現在真澄的生活裡過——至少沒有達到有私交的程度。

“但是他們一直在聊天啊。”彌生繼續煽風點火,“他明明知道你在這裡的,還一直和別的女人說話。”

“你是在家受了男朋友虐待,所以要在我這裡報復回來嗎?”嫋歌咬著牙問。她本來只是有點心裡不舒服而已,被彌生這麼一說,那種不舒服的感覺立即擴大蔓延開來。

該死!她應該知道彌生只是在戲弄她,但是……心裡的情緒不是她可以控制的。

她的真澄,她的所有物啊,應該只對她一個人笑,只屬於她一個人才對。

“去結賬吧。”停下攪動咖啡的銀匙,她對彌生說。

“回去了?他們還在說話哩。”彌生不相信。

“你自己先回去。”嫋歌瞪了她一眼, “我去房間補眠。”

這個女人,看戲還沒有看夠嗎?!

送走了彌生,到房間泡了個澡。身體一放鬆,倒在床上就進入了夢鄉。反正一會真澄到了也會叫她起來的。

帶著這樣的想法入睡,醒來的時候卻發現房間裡還是隻有自己一個人,覺得奇怪。

看看錶,已經九點過了呢。她一口氣睡了這麼久,也就是說……他還沒有到。

完全都沒有想到他會不來,嫋歌坐在床上呆了一下,才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

清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電話,發現真澄的手機已經關機了,又撥到秘密監視真澄的人那裡。手下以顫抖的聲音報告著,說真澄晚飯前就和那個和服女子一起離去,現在在市區的家裡。

怒火這才燃燒起來。

這是第一次,他公然反抗她。而且,是為了……另一個女人嗎?

好!很好!這個樣子她才有繼續這個遊戲的樂趣。

臉上露出殘酷的笑容,精巧的手機被扔到牆角,摔得支離破碎。

已經有七八年了吧,連她都忘了自己發起火來是多麼可怕的事情!

真澄已經有整整一個星期沒有出過門。

把自己關在緒方家的別墅裡面,不接電話也不見外人——若是在以前,這簡直是天方夜譚。所以緒方家的爸爸、媽媽,甚至平時不怎麼理會他的大哥都來“關心”了一下。

他並不是生病了,只是覺得自己需要時間來好好地思考,他和嫋歌是什麼樣的關係,他對嫋歌是什麼樣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