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裡,或者再套個十件八件的羽絨服厚襖子,英俊瀟灑的大帥哥敗在了華東陰涼的天氣裡。可憐這身裝備還花了他三千多塊大洋,走路都夾著手腳直哆嗦,而在連續吃了上十天閉門羹後,他已經不只是走路哆嗦了。 忠承站在醫院走廊盡頭的玻璃窗前望著下面十字路口的人發呆,新聞年年說大城市一到過年就是空城,可實際這裡還是人多成患,馬路上走的,車裡坐的,還有醫院走廊裡擠的。正月初八,年假後正式上班第一天,簡直比老家趕集還熱鬧,掛號繳費看病檢查樣樣都是長龍,連走廊盡頭的廁所外面都排滿了人。他聽到一個衣著時髦的年輕姑娘用並不標準的普通話抱怨裡面的人:“裡面的人都快點好伐,外面排好多人等著的呀,大家都趕時間儘量快點好伐。” 要多快,進去就出來?她是在裡面觀光旅遊故意浪費時間?誰不趕時間?誰不趕時間誰上這兒來蹲著? 忠承自嘲,自己真是太閒的沒事幹了。這裡太陌生了,也太冷了,哪兒都冷,還有人,冷到他只想躲,只想逃。 他還穿那身衣裳,從年前臘月二十八一直穿到正月初八,託料子好的福,沒有十分難聞的異味也沒有褶皺,只是面容就沒有那麼光鮮了,憔悴,暗黃,滿面油光,頭髮厚的地方結成一股繩,剛還跟福全小川他們開玩笑說他是來討好老丈人,鬼相信! “忠承。”好像聽到葉舒叫他,回頭來,她已經拿著單子出來了,他邁著沉重而茫然的步子走過去,心裡已經給自己下了死刑緩刑的宣判。喜歡轉來()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