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他從迷茫中回過神來。

那些外洩的力量預示著對方的狀態真的很差,他雖然無法感同身受,卻也是第一次在鬼神身上感受到這種恐怖威壓。

自始至終,他與鬼神都不是平等的。

不管有多少假象存在,不管他為安全屋的發展做了多少,不管怪物們是如何認同他,他並不天真,也不會自大的認為一個人類能夠與這種擁有巨大力量的存在平起平坐。

如果說第一次見面時的得寸進尺,是他生命快要走到盡頭時的孤注一擲,可從那天見面開始,鬼神就給予他足夠的尊重。

祂明明可以什麼都不給。

祂明明可以為所欲為。

許知言閉了閉眼,心臟跳動的速度過快,讓他幾乎沒法再開口說什麼。

這感情太重了。

重到他無法輕易下決定。

這感情又很輕。

輕到沒有任何壓力落下。

許知言望著鬼神的側臉嘴唇緊抿。

他有一百個理由來解釋自己做出這個舉動的原因,作為商人,對方做的很多事情,都可以讓他找到理由這麼說。

三天的時間太久;現在釘入過多規則鎖鏈可能會影響到安全屋發展;白燼給了他最大程度的選擇權,所以他應該予以一些回報……

許知言不是個喜歡逃避問題的人。

比起不斷的逃開,讓這問題追在他身後,他更想要直面問題,儘管這讓人有些難以開口。

“我不想傷害你。”

這是許知言拒絕將規則鎖鏈嵌入鬼神身體的唯一原因。

雖說他可以離開,逃避這些事情,但三天,誰知道鬼神這三天裡得對這具軀殼做什麼,才能恢復正常。

“你可以對我做點——”只可惜,他剩下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堵在了喉嚨裡。

空氣中的灰燼味道越發濃重。

眼前天旋地轉,許知言還未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按在了石板祭臺上,被迫承受了一個充滿侵略性的吻。

無法迴避的炙熱的氣息包裹著他,親吻來的十分突然。

等許知言緩過神來的時候,一隻被冰冷鎖鏈貫穿手腕的右手在他臉側捏了一下,他只能下

意識張開嘴,牙關被輕而易舉撬開,唇舌糾纏。

不知過了多久,許知言覺得自己要窒息了。

胡亂推搡的手臂讓剛剛品嚐過甜美味道的鬼神清醒了一點,祂只覺得胸腔被塞滿了柔軟的情緒,但看著青年已經沁著淚珠的發紅眼角,祂最終還是依依不捨地結束了這個吻。

雖說清楚的知道心臟還沒被找回來,但此時祂卻覺得自己的心正在跳的飛快。

從尖錐落到石板祭臺上開始,巨大的喜悅傳遞到了四肢百骸。

但那時祂還在不停告誡自己。

對許知言來說他自己也是交易物的一部分,或許祂的心上人會說,這麼做是為了別的什麼,又或者是交易的一部分……

安靜的地下空間只剩下兩人的喘息聲。

許知言的腦子還昏昏沉沉,就感覺到新一輪稀碎的親吻從他額頭開始落下,期間還夾雜著鬼神饜足的聲音。

“我以為你會說這是交易。”

祂其實早就做好了決定,如果許知言真這麼說,哪怕斬斷頭顱捏碎手臂,祂也不會做什麼。

許知言還處於大腦缺氧的狀態,喘著粗氣回答。

“……這次不是交易。”

他僅僅是不想傷害對方。

青年迷迷瞪瞪時表現出來的直白與誠懇,讓人幾乎無法招架。

鬼神把手從青年的腰間挪開,按在了冷硬石板上,下一秒蒼白的指尖就深深扎進了石板中,祭臺也發出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