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天橋的彩橋,讓牛郎織女在銀河上相會。王母娘娘無奈,只好允許牛郎織女每年七月七日在鵲橋上會面一次。”

鳳莜眼波一轉,繼續鍥而不捨地問道:“為什麼他們堅貞的愛情會感動喜鵲?喜鵲不是凡鳥嗎?為什麼能飛上天界?”

夙夜扶額道:“這裡的喜鵲,也許是其他認識織女的神鳥,不忍見好友為難,才出面相幫。”

“那為什麼他們每年只有七月七日才能相會?織女可長生不老,而牛郎卻只是普通的凡人,他會老會死,他老了之後織女嫌棄他了嗎?他死了之後織女改嫁了嗎?牛郎帶著兒女一直居住在天河邊緣,那他和兒女平日裡都吃些什麼?他兒女長大後的婚姻大事怎麼辦,他們將要為了他們父母的愛情而一輩子孤獨終老嗎?”

夙夜身子晃了晃,好半晌才無力地拿起桌上的摺子戲,正色道:“我覺得你先前說的對,神仙就算再差勁,也不能被凡人隨便幾句話便框了去,這些摺子戲看來委實都不太靠譜,往後讓太上長老他們也不用刻意去尋這些戲本子了。”

鳳莜點點頭,深以為然。

而被鳳莜一連串的為什麼逼問得心力憔悴的夙夜則決定,從此往後自己一輩子,都不要再對任何一個小姑娘,提及任何凡人杜撰出來的愛情故事了。

自從感情教育徹底失敗後,夙夜便只是一心一意地教導鳳莜她想學的術法。

在天界所有的攻擊性術法中,鳳莜最感興趣的便是夙夜之前在蠻荒對付虛妄獸時所施展的音殺之術。

但很可惜的是,音殺之術非男子不可學,非玄武王系血脈也不可學,在她自己嘗試對照著音殺法訣練習了好幾年都無果後,她便徹底放棄了音殺之術。

夙夜知曉他渴望變強,再加之朱雀族天生便善控火系術法,他便從喜好西海八荒雲遊,變為了喜好西海八荒去替鳳莜尋找珍貴的火系法訣。

火系法訣本就稀少,雖說以夙夜的身份很多神族都願意將法訣拱手相送,但夙夜素來不喜佔他人便宜,因此尋到法訣後,便會用自己身上同樣珍貴的法寶物什與之交換。

五百年時光轉瞬即過,已是少女模樣的鳳莜透過刻苦修煉終於越來越強,而夙夜原本充實的小寶庫卻越來越乾癟。

有時候鳳莜練得累了,而他又恰好在族地,她也會目光幽深地問他:“你難道不怕我越來越強之後,會忍不住殺了你嗎?”

一開始夙夜總是露出一口白牙用傻笑矇混過關,直到鳳莜拽了他的袖口,直直將目光鎖在他臉上,他方才輕聲嘆道:“其實早在你當初答應跟著我出蠻荒的時候,我便知曉,你是因為看中了我的血滴落在草木上能永不褪色。”

他說得輕鬆,可鳳莜心中卻有些難以言明的滋味,她怔怔地看著他,良久,才垂眸低聲道:“那你為什麼還要對我這麼好?以你玄武王上的身份,什麼樣的姑娘得不到呢。”

而這一次,夙夜卻沒有答言,他只是抬手輕輕撫了撫她的發,微笑著對她道:“鳳莜,有些事情就算我說,你也不會相信,既然如此,你就用你的雙眼,你的感覺,親自去驗證尋找答案。”

有蠻荒那段慘烈過往的存在,儘管鳳莜知道夙夜對自己的喜歡,卻也不相信那樣的喜歡能有多長久。

她很害怕,在信任之後,被再一次辜負,更害怕,在學會依賴之後,再一次被拋棄。

其實每當夙夜外出不在的日子,她便會偷偷溜回朱雀一族所在的殷土。

她看見了許多小朱雀在空中自由地翱翔玩耍,也看見了許多朱雀族人身披戰甲一臉肅然地打從天邊匆匆而過。

儘管她從幼時便被拋棄蠻荒,可對於自己的族人,自己的族地,她卻總是有一種說不出的渴望。

南方殷土,那是朱雀的家,她最想要光明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