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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表冷淡堅強,實則脆弱敏感的鳳簫,最終還是走上了不歸路。早知今日悔不當初。當初便該不管不顧的,將他帶在身邊。雖然日後要過著隱姓埋名的日子,也好過叫人逼迫欺凌,做了山間的遊魂。悲憤內疚之餘,東城打心底裡生出一絲恐懼來。他再也不能失去,這唯一的兄弟了。乍聽稟報猶如驚弓之鳥,慌慌張張奔命似的趕過來。畢竟受了內傷,沒跑幾步便覺血氣上湧。幸虧豪英及時扶了一把,才不致跌倒。
芳華見東城嘴角有未拭淨的血跡,忙問他傷到哪裡?東城挨著床沿坐下,兩眼望著芳華抓緊了他的手。分明胸口酸脹的厲害,卻不敢在他面前落淚,極力做出笑臉道:“我皮糙肉厚的能傷到哪裡去?四郎……四郎眼下什麼都別管。好好將息身子,平平安安將孩子生下來才是正經。日後我做些小買賣,你我兄弟將他養大成人可好?”芳華凝視著他的眼睛,儘量讓語調平穩,緩緩道:“鳳簫哥哥果然出事了?鳳弦……他知道嗎?”東城明知瞞不住,卻無法對他坦然相告。最要命的,若是知道鳳弦與此事有關,知道他留戀富貴,一門心思投奔了太子,將他們父子棄而不顧,四郎如何承受得起?素日,東城慣會避重就輕矇混過關。此時面對芳華,他卻顯得笨嘴拙舌起來。芳華見他這般心上越發忐忑,又不敢顯出太過焦慮之色,只得耐著性子道:“沒有不透風的牆,哥哥打算瞞我一世嗎?”不想懷君來至床前道:“四公子並非深閨弱女,我看他很經得事。你這般瞞著,倒叫他胡思亂想反而不好。”見東城還在猶豫,索性推他起來。自家坐下,將東城告訴他的,自己親眼所見並從那僕從處打聽到的,一五一十相告。甚至連鳳簫偷戀東城之事也未隱瞞。
芳華默默聽完,出乎意外的神色異常平靜。勿念似乎明白了些什麼,上前扶住他的肩道:“四公子信我一句話。旁人不敢擔保,若是泊然絕不會負守真。”東城幾個聽得莫名其妙,四個人齊刷刷的望相勿念。懷君問道:“二舅舅你說什麼了?”芳華似乎被他眼中的堅定所感染,微微頷首道:“人都說眼見為實,依我看不然,其中必定有什麼誤會。”東城急道:“你還替他分辯?他早將你恨之……”話未講完,便覺自家衣服被扯了一下。回頭看了眼時鳴,只得將剩下的話嚥了回去。勿念招呼眾人道:“四公子才好些,勞了半日神讓他先歇著吧。”懷君還不肯走,被豪英拉了出去,
叫退了時鳴,芳華微合了眼安靜的躺在床上。將懷君的話細細過了一遍。鳳簫的突然離世叫他無法接受。而更叫他接受不了的是,鳳弦逼死了鳳簫。“我果然認錯了人嗎?”芳華睜開雙眼,迷茫的望著帳頂。素日人前背後,泊然對這位同父異母的兄長敬愛有加。若有好玩新巧的東西,定會想著給他帶回來,那份手足情深絕不是裝出來的。出征前,泊然還不忘交代自己。要時常去探望鳳簫,勸他多出來走動走動,關切牽掛之情溢於言表。怎麼會突然之間,變的判若兩人?竟然絕情到,要鳳簫哥哥獨自一人到鄉下去住。
是因那件事,叫他失了榮耀丟了顏面,從而嫌棄鳳簫哥哥?還是因為鳳簫哥哥替我分辨,才遷怒與他?泊然,你便這般恨我嗎?若是怨我對你說的絕情話,我不怪你。當日你家之事尚未平復,如再將你牽扯進來豈不雪上加霜?事發突然,又當著眾大臣之面,我……我實實的迫不得已才……你只曉得傷了你的心,卻不知我有多難受?若是……若是為了失去榮華富貴,與那尊崇的身份,而怨我多管閒事,我當真便錯認了你。唉,不知他還說了什麼傷人話,使鳳簫哥哥起了輕生的念頭?
忽又想起懷君的話,對東城亦生出幾分埋怨。二哥久在外面行走,什麼人沒見過?怎的偏偏沒看出鳳簫哥哥的心思?若早知道,二哥會無視他的殘疾,拋開偏見喜歡他嗎?泊然雖然虧待與他,若是二哥能從旁寬慰。就如雲公子所說,他心有牽掛又怎麼會輕易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