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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著淺秋色方勝暗紋盤領衫的青年男子。原來,此人正是內侍高品濮洞天。他迎頭與那少年打個照面,若非家人在路上回明,還真不敢相信眼前之人是個男子。飛鸞的容貌已是嫵媚,與他相比則多出幾分陰冷之氣。
少年未有絲毫起身之意,只等洞天開口安慰鳳弦,方暗暗的吃了一驚,思付道:“聽他說話,音色如未變聲的孩童,分明是淨身之人。這等看來,他家小爺與太子不是一般的要好,竟差了內臣陪同。罷了罷了,他家之事與我什麼相干?再說那鳳簫已然身故,我縱然替他委屈不值又有何用?這裡並非是蘭玉國,強龍還不壓地頭蛇了。更何況,他身後之人是即將稱帝的太子。唉,找到娘趕緊回國是正經,家裡頭也不知鬧成什麼樣兒了?”方要下決心低頭走路,忽而想起躺在裡面的鳳簫,跟那張年輕的破碎的臉,又實在氣不忿。
正自舉棋不定,只見那鳳弦已來在自家面前,拱手施禮道:“多謝兄臺冒險相……”少年好容易忍著沒動手,跺了跺腳皮笑肉不笑的打斷道:“我果真將他救下,他此時便不會躺在靈堂內,兄臺這話豈不是在罵我?”眾人對他的態度大或不解,唯有車把式知曉內情,悄悄的往門口挪了幾步。只聽少年又搶著道:“令兄卻是心無旁念只求速死,即不掙扎也不慌亂大叫。呵呵,你也別問我的尊姓大名,橫豎該死的,不該死的都死了。告辭!”說罷揹著行李,頭也不回的去了。
鳳弦見那少年至始至終,面上都掛著笑容,嘴裡說的話卻頗含敵意。看起來似有人跟他說了什麼?鳳弦攆上前去攔住道:“兄臺且慢走!家兄雖未救轉,兄臺的恩情卻不得不報。”少年望著他眨了眨眼,模樣甚是刁鑽古怪,抄著手道:“你要謝我啊?噝……”一面朝四周掃了眼,一面向著他招了招手,徑往山門外走來。鳳弦雖不明白他的意思,仍喝退了要跟來的洞天,隨了他出去。
尚未立穩,冷不防那少年突然轉身,嘴角噙著一絲笑容,向著他的面門便是一掌。不料鳳弦反應極快,側身踏開一步堪堪躲過。未等他發問,少年的掌風又至。鳳弦連讓他三掌,皆躲得狼狽不堪。方要叫他住手,那少年自家先停了下來。不解的道:“你不是要謝我嗎,又躲的什麼?”鳳弦打量他幾眼道:“兄臺不問青紅皂白便出手打人,不知是何意?”少年上前一步,依舊含笑道:“我來問你,好端端的一個人做怎麼自尋死路?你別急著撇清此事與你無關!”鳳弦怔了怔道:“此乃小弟家事,恕不能奉告。”少年笑著頷首道:“呵呵,你打量我是那專愛聽人家中是非的婦人不成?誰稀罕知道!你虧不虧欠他心中自知。我就想替他打你一巴掌,你若真心謝我便受了,若想食言,我二人倒可好好比劃比劃。”鳳弦暗自道:“他的身手只怕與我在伯仲之間。聽他口音不似京中人氏,肩背行囊穿戴不俗,莫非是江湖中高門大派的子弟?且先將他打發走在說。”想到這裡,鳳弦微微垂下眼簾道:“兄長有輕生之意,我竟未能察覺實在罪無可恕,你這一掌我受了。”少年見他果然垂手不動,提起手來便要打。誰知半路上,又莫名其妙的折了回來。鳳弦等了會兒不見動靜,抬眼望去正與他四目相對。那少年氣急敗壞的,當胸一把抓住道:“小爺並非捨不得打你,實在怕髒了自家的手。”說罷推開他,轉身解開系在樹上的韁繩,牽了馬離去。
鳳弦皺了皺眉方要回觀中,只見他復又停下,扭過臉望著他看了會子道:“我尊姓雲,後會無期!”話一出口少年便後悔了。心裡頭分明要打他的,眼看便捱上了,不知怎的就是打不下去。更讓少年不解的是,竟然還多此一舉,告訴他自己的真姓。
鳳弦乍聽他的姓氏,先還不覺什麼。待回到觀內,漸漸的一步慢似一步。心上像是什麼東西被打翻了,滿口皆是酸苦之味。不過一個普通姓氏罷了,聽在耳中卻倍感親切。鳳弦幾乎是控制不住的,快步搶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