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君上的衣袖跪下道:“宮中除太子外,只我一個皇子。若非裝傻賣痴,恐早已被敬賢皇后與太子所不容。多謝爹爹不嫌棄兒子愚笨,百忙中親自教導。如今太子為私慾,竟然做下謀逆之事。不僅將爹爹軟禁於此,還命人擅改藥方。莫說君臣之義,便是父子之情也不顧了。天下忠義之士若得知他的惡行,定會前來勤王。”憶昔上林對了下眼神,又轉而望向君上。

連日的病痛,氣惱,失望。對芳華生死未卜的牽掛,加上那藥的緣故,將他折磨的形銷骨立。但他的心並不糊塗,瞬間便明白了蒼鸞的言下之意,由不得暗自一聲悲嘆。小小年紀便知韜光養晦,抑或是不得已,但,可見心機一斑。飛鸞已令他失望寒心到了極點,此時蒼鸞的出現,還有他那一番話。叫君上震驚之餘,更多的是矛盾重重。這便要上演兄弟奪位了嗎?可憐他這個父親還活著呢。看起來,他們母子忍辱負重等待了許多年。機會終於降臨,此時不出更待何時?雖狠極了飛鸞,君上仍不願他們兄弟相殘。可為了芳華,他又不得不做出決定。

望著那張熟悉的面孔,陌生的眼神,君上吃力的道:“你……你也想……也想做太子?”蒼鸞見心事被一語點破,不慌不忙的道:“爹爹不替天下蒼生著想,也該替我那二哥著想才是。”君上被他說中要害,愣了一下,暗自思付道:“這等看來,芳華的身份他是知道了。”忽然又想起什麼,道:“看你一副胸有成竹之勢,想必飛鸞的一舉一動,早已在你掌控之中。”說道這裡,一把抓了蒼鸞的手,盯著他的臉道:“既然如此,芳華被他……被他設計你為何不救?虧他實心實意的待你,你……你……”蒼鸞見君上氣息不穩,忙伸手替他撫著胸口,一面道:“不敢在爹爹面前狡辯,此事是兒子疏忽了。二哥是除爹爹以外,肯真心待我之人。我會救他出來,與鳳弦團聚的。”

君上一聽,頓時大怒起來。拂開他的手,撐起身子道:“休在我面前提那畜生!我只道他聽信了讒言,受了矇蔽。卻原來……竟是個見利忘義,貪圖榮華富貴之徒!可憐那痴兒,心心念念全想的是他。不顧惜顏面身子,也要為他生下孩兒。如今……如今……”轉而又大狠起飛鸞,喘吁吁的道:“似這等反覆小人,究竟……究竟中意他什麼?為了他,連手足之情也可拋卻!飛鸞飛鸞,你……好,好……”憶昔上林見君上氣得面白唇青,趕緊向前勸慰。

蒼鸞接過上林手裡的茶,慢慢與君上喂下。待見他稍稍緩和下來,方道:“爹爹錯怪鳳弦了,兒子有下情回稟。”君上冷笑兩聲道:“郡王府被抄,芳華……芳華又叫飛鸞的人劫走,到如今生死未卜,他……他不聞不問,卻與飛鸞時……時常在東宮相會。樁樁件件,你……你還要替他辯解什麼?”不等蒼鸞開口,憶昔忽然道:“未曾聽說子叔小官人與四殿下有來往,官家請稍安勿躁,且聽四殿下慢慢道來。”君上感到一陣眩暈,微微合了眼略點了點頭。憶昔忙搬了椅子過來,請四殿下坐了敘話。

蒼鸞望著他微微頷首,開口道:“那日鳳弦從郡王府,失魂落魄出來,適逢大雨在茶樓小坐。兒子令人將真相與他說明,他自然不肯全信。兒子又親自約他見面詳談,並將太子軟禁爹爹一事相告。”頓一頓又道:“太子心機深沉手段狠絕,加之武藝高強,唯對鳳弦稍有鬆懈。若有他裡應外合,兒子便勝卷在握了。因擔心太子拿家人做要挾,鳳弦只得將計就計。假意與妹子兄長鬧翻,故意疏遠他們。子叔小娘子去歲在宮宴上,對二哥一見鍾情,那時二哥已同鳳弦相好。想著要她死心,二哥便親自登門當面拒絕了。那小娘子家遭鉅變,又聞得真相,心灰意冷出家做了女冠。”憶昔輕輕嘆息一聲。

蒼鸞接著道:“鳳簫恨他背信棄義,恨他辜負了二哥,幾次三番相勸。 鳳弦迫不得已,拿著刀子一般的話去傷害他。 前幾日他兄長……”君上聽他忽然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