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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心上一陣抽痛,由不得將臉埋進時鳴袖間。時鳴輕撫其背,許久方聞他顫顫地一聲嘆息。
次日天光微明,郡王府正門大開。東城身披重孝,手捧父親的靈位緩緩而出。芳華在時鳴採茗的左右扶持下,抱著兄長的靈位緊隨其後。寬大的麻衣,並未掩蓋住他凸起的小腹。昨日不脛而走的訊息,讓街道兩旁早早的擠滿了看稀奇的人。因奎琅之事,前來送葬的官員少了近一半不止。而那些不怕牽連,仍肯前來的大多為武將。梁壽同胡寒窗,並東城的數位好友,更是夜色未退之時便已抵達。
天上無端起了風,淡灰色的雲團正漸漸向頭頂聚攏。漫天飛舞的紙錢,如雪片般一路飄灑。
芳華目視前方,對眾人的指點議論充耳不聞,面色淡定從容而行。直至快出城門,他已然是精疲力竭,只得坐回轎中歇息。
一行人出了順儀門,不多時抵達龍首山下。隨著山道往南迤邐而進約半個時辰,便到了君上所賜的墓地。令德父子去得突然,又以外臣被追封為王。事出倉促,不及修建與其身份相等的墓室。只挖了兩個碩大的巨形墓穴,用漢白玉石砌了牆。雖是衣冠冢又毗皇陵,但眾人仍覺輕簡了些。
芳華跪在墓穴旁,抖著手捧了一把土,輕輕撒在棺槨之上。兩旁之人這才揮動鐵鏟,將浮土往坑裡填。芳華兄弟並寄優,甥舅三人伏地慟哭不止,引得那些武將一片唏噓。
和尚道士做完超度,眾家人抬了紙糊的金山銀山僕從使女,合著紙錢在墳前點燃。芳華在時鳴的提醒下,極力剋制著悲傷。不及起身,便見一人遠遠的策馬飛奔而來,到近處才看清是宮中的中貴。
那中貴跳下馬朗聲道:“傳太子口諭,官家病危,著眾臣往含光殿議事。”大臣們無不愕然,東城兄弟同時鳴更是臉色大變。芳華踉蹌著立起身道:“不是說官家偶然風寒,已無大礙了嗎?如何……如何又病危了?”那中貴望他一眼道:“不知公子在那裡聽來的?”芳華一時語塞。那中貴有意無意的瞥了時鳴一眼,接著道:“官家自聞郡王世子的噩耗,當即昏厥不省人事,連日來皆是太子代理朝政。御醫說官家患肝病多年,若善加保重也是無礙的。只因痛失良將,才將舊年的老病惹發了。今兒一早越發的不好了,御醫們竟是個個束手無策。諸位快請入宮,小人先行一步了。”說罷翻身上馬,急匆匆的去了。
眾人慌忙向東城兄弟告辭。芳華趕上兩步,一把扯住梁壽低聲道:“太子有不臣之心,宮中唯有和憶昔,薛上林,井時翔可靠。世叔務必聯絡此三人,若護得官家平安,當首功一件。”梁壽昨夜思前想後,已料到那幕後之人便是太子。不過內中疑點重重,讓他百思不得其解。今見芳華無端說出此話,心下越發驚疑不定起來。佯裝安慰,扶了他往路旁低聲詢問。事出緊急,芳華只得揀要緊的說與他知道。梁壽聽得一陣發懵待要再問,被遠處的同僚催了幾句。只好揣起紛亂的思緒,隨眾人往城內趕去。
寄優與東城兄弟在墳前深深叩首,時鳴扶了芳華才立起身。不料,後面的輕浪毫無徵兆的突然出手,直點芳華頸後。時鳴畢竟習武之人反應極快,見狀不及多想。一面將芳華往自家懷裡帶,一面揮掌斬向輕浪手腕。那輕浪視他為無物,看也不看一眼。翻轉手來,緊緊地鉗住時鳴的脈門,另一隻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點了過去。不過呼吸之間,芳華已軟軟地倒在了輕浪懷中。飛雨露橋見勢不對,喝了一聲正要衝過來,被南朝伸開雙臂攔下,其餘眾人竟有些不知所措。
東城撲向前,用力抱住要拼命的時鳴。壓低了聲音在他耳邊道:“你休要造次且聽我說。”時鳴不可置信的瞪著他。東城道:“太子欲置四郎於死地而後快,官家一旦出事,他便要立即動手。若叫四郎一人出去避禍,他記掛著官家與我必不肯走。我實在無奈才託了輕浪南朝,趁此將他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