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二位相公名聲不好。無論如何死者為大,豈可在這裡吵鬧不休?請二公子快放開手吧。”東城瞪著霍相公咬了咬牙,狠狠的將他推開去。凌相公伸手扶住他,轉臉對東城道:“二公子莫怪,霍公也是一番好意。畢竟四公子與那人已成其好事,也算得是一家人。如今郡王與世子身故,他便該在靈前盡半子之勞。如此躲藏不出,卻叫四公子一人替他揹負……揹負罵名,呵呵,看來四公子果然是遇人不淑。可惜啊,可嘆!”他話音方落,霍相公便緊著道:“我方才的話雖有些難聽,卻也是……”東城撲過來要打他,被芳華同時鳴好歹攔下了。霍相公躲在凌相公身後道:“你且聽我把話講完。如今三公子下落不明,四公子又是這般境況,令舅父畢竟也只是親戚。明日送葬,外頭的人只見二公子前往,那……”芳華打斷他道:“明日我自當同去,霍相公還不快回去與你主子報信?”凌相公道:“此時正該他出來擔當。這般躲藏不見,四公子又避而不談。他……他究竟是哪家子弟?若他不肯相認,我等倒可出面為公子說合說合。”他這裡才說完,下面便有幾個幫腔的,連連向芳華追問起來。

芳華寧願自己一人揹負罵名,也不願讓鳳弦,再次被人推在風口浪尖上議論。當下沉了臉道:“先父在時便曉得此事,也曾默許我同他交往。至於他是何人,橫豎此事與諸位無關,恕我無可奉告。”霍相公有些惱怒,方要開口說話,一眼瞧見東城拳頭上的青筋,還有怒瞪的眼珠上爆出的血絲,多少有些膽怯。稍作遲疑,互聽外頭有人叫道:“子叔小官人到。”眾人咦了一聲,齊齊轉過身子向後張望。只見寄優拉著鳳弦的手,匆匆走了進來。

芳華的目光越過眾人,直直的落在他身上。不過短短數月分別,卻在兩人之間發生了始料未及的變故。猶記得在雅風樓與他耳鬢廝磨纏綿敘情,猶記得送別之時,不顧眾人詫異的目光,追著他的背影戀戀不捨。望眼欲穿盼著同他相見,好解釋這其中的誤會。望著鳳弦唇邊淡淡的胡茬兒,眼裡遮不住的憂鬱,讓他成熟得像是換了一個人。芳華一時柔腸百轉,目光粘在鳳弦身上。縱有千言萬語,竟不知從何說起。

寄優外出辦事回來,在府門前一眼瞧見了徘徊的鳳弦。不由分說,上前扯了他的手直入府內靈堂。看著裡頭被圍了個水洩不通,亦不知發生了何事。待瞧見東城身側的時鳴,進而看到了芳華,和那高聳的小腹,寄優錯愕之間猛然瞪大了雙眼。

對於芳華,鳳弦即萬般思念又不敢相見。雖近在咫尺,總覺得無形之中,有一條鴻溝將他們遠遠的隔開。如今,這人就站在眼前觸手可及。比起數月前是豐潤了不少,只是氣色反不及從前。原本平坦的小腹,此時卻高高的挺了出來。雖然事先已有耳聞,親眼得見鳳弦仍免不了吃驚。想到眼前的處境,再對上那滿含思念的眸子。聽著自己的心咚咚跳著,一時悲喜莫名。凌相公審時度勢,搶在他前頭道:“我竟忘了,你與四公子有救命之恩,素日來往甚密很是親近,莫非……莫非這是你的孩子?”鳳弦猛地回過神來,暗自道:“我如今不比從前,若承認與他有私,豈不越發連累他,在人前抬不起頭來。”正自猶豫,忽聽芳華高聲道:“你休要性口雌黃,這與他什麼相干?”鳳弦聽得心上狠跳了兩下。驚愕的望向芳華,卻見他將臉扭了過去。不知所措的立在當地,鳳弦腦子裡頓時一片空白。眼前的景象忽然變得模糊起來,耳畔只來來回回的響著,那冷若冰霜的話語。芳華的舉動,不僅讓東城時鳴感到震驚,便是凌霍二人也始料不及。

正在他們交換眼色之際,忽聽得靈堂外頭由遠至近,鬧鬧哄哄的叫嚷起來,細聽之下還有打鬥之聲。東城方要使人前去檢視,只見小柳兒連滾帶爬地進來道:“二公子,他……他們說……說奎大官人是……通緝多年的海……海盜!”寄優先自慌起來,轉頭望著凌相公急道:“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