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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姝麗的“年輕”女子,經釋懷君的母親,忙上前行大禮以謝她鼎力相助芳華。雲夫人雖不認得這少年,心上總覺得有幾分熟悉。方才她一直在觀察鳳弦,大概已猜到他的身份。遙想當年伯父廉松風,雖為宦者卻儀表非凡勇冠三軍。這少年容貌俊雅猶勝伯父。懷君曾說,鳳弦與他只在伯仲之間。方才觀他二人過招,子叔鳳弦比他反更勝一籌。想是認出懷君,雖然急著進去救人,下手處仍對他留有餘地,心懷仁厚與伯父一般無二。雲夫人很是滿意,不過,當看見芳華割袍斷義,臉色灰敗地走出來。心上頓時替他二人的將來,感到一陣不安。芳華眼中決絕之情,又似當年父親的堅強。那是個難尋的溫和之人,卻是柔中帶剛剛中有韌的本性。
此時見鳳弦要與自己行禮,忙往側裡踏開一步,雙手虛虛往前一託。鳳弦只覺被什麼擋住,往後退了兩步。方才曉得,這位看似嬌滴滴的娘子,竟是個深藏不露的高人。
雲夫人看著他道:“你二人幾番波折,好容易團聚了,卻要為個死人恩斷義絕分道揚鑣?何況此人也是你的仇人。”說道這裡,又將鳳弦看兩眼道:“他如今一敗塗地命在旦夕,你還肯不離不棄相伴,莫非當真是舊情難忘?”鳳弦哀嘆一聲道:“我對芳華從未改變。對飛鸞,今生只限於兄+弟之情。我……我只是可憐他,困身情海作繭自縛。”雲夫人翠眉一蹙道:“既如此,因何方才不追他回來好生解釋?你……你還是怨他殺了……”鳳弦一陣沉默。雲夫人臉色本已有些難看,忽然想到什麼方緩和下來,開口道:“你擔心做兄弟的殺了哥哥,傳出去不好聽。”鳳弦同憶昔吃了一驚,齊齊望著她。雲夫人道:“不必大驚小怪,自然是芳華告訴我的。就算他不說,宮中高品內臣貼身服侍左右,皇帝又常常差人過來探望。如此待遇即便不是皇子,也必是得寵的宗室皇親。”又瞧著鳳弦道:“你還沒回答我的話了?”
鳳弦嘆口氣半響方道:“還說這些有什麼用?他……他一錯再錯已無法彌補,如今算是以命抵命。他雖被廢畢竟還是皇子身份,上面自然是要追查的。他們兄+弟相殘,飛鸞奪權篡政,諸事皆因我而起,還是我一力承擔了吧。”說罷望著憶昔道:“勞煩和大官往府衙傳信,我在此等候。”又轉向雲夫人施禮道:“守真如此信任夫人,想必連我的事也一併知道的。我的名聲本已不堪,如今又殺了廢太子。即便僥倖不死,只怕牢獄之災也是躲不過的。是是非非皆因我而起,到也無有怨言。只是害他兄+弟死的死傷的傷……我……我才是罪魁禍首。如今乾坤復位大局安定,守真不日亦要重回郡王府。飛鸞已讓官家寒心,若得知守真……守真殺了他,你叫他為人父的怎麼想?那榜文上說務必要活捉飛鸞,可見官家並未對他完全斷絕父子之情。如今飛鸞已死,官家尚有守真可承歡膝下。唉,就讓他們父慈子孝好生過吧,不必在牽扯我進來引人非議。”
雲夫人聽得甚是滿意,眼神有意無意的往院門口一掃,問道:“聽你之言,字字句句皆是為他著想。你……你果然捨得與芳華從此成為路人?皇帝既肯應允你二人來往,必是個開明的,他怎麼會怪罪與你了?”鳳弦擺首道:“守真與官家不得以自幼分離,因生得容貌異於常人,又遭無端非議。我只說從此護他愛他,卻不想我竟為他招致無妄之災。”鳳弦眼中淚光閃動,忍了忍接著道:“守真自小多病,郡王待他比那幾位兄長還要嬌寵。他也是有舉人功名的,到肯……到肯為我放下顏面懷孕生子。這份情義無以為報,唯有……”話未講完,憶昔便開口道:“罷了,罷了,這等好事還需小人來應承方好。我這便去府衙自首,人是我殺的,與你們無干。”說罷也往門口瞥了一眼。雲夫人忽然笑道:“你還不出來攔著,果然要等他做了階下囚才來後悔不成?”鳳弦側頭望去,只見芳華被懷君拉著緩緩走進來。
那懷君笑對他道:“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