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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的情形,鳳弦胸口一陣發涼。不等他說話,飛鸞偏著頭望著他笑道:“我果然不曾錯看你,你……你心上還是舍不下我的。”鳳弦急得頓足大罵。一把扯了他的領子提起來坐好,咬牙切齒道:“你若想死滾的遠遠的去死,休在我面前做這些姿態。”飛鸞見他越湊越近,熱辣辣的氣息直噴在臉上。忍不住傾身向前,在那微微有些豐潤的唇上,狠狠的吻了一記。他二人離的太近,鳳弦又不曾提防,嘴上被堵得嚴絲合縫。軟軟的小舌帶著酒香,氣勢洶洶長驅而入。萬萬沒有料到,死到臨頭飛鸞還有興致輕薄他。鳳弦惱怒中,一拳將他打得仰面倒在地上。跳起身罵了幾句才發現,他似乎已失去了知覺。鳳弦抓了他的手看時,只見那傷口周圍又黑了不少。迫在眉睫之際,為救飛鸞性命也顧不得了。鳳弦扯出手帕撕成細條,又點了他手臂上的幾處大穴。往那邊屍首上拔下自家的匕首,拭乾血跡按住飛鸞的手,將心一橫用力斬下。指斷處血流如注,直到變成紅色,鳳弦才將帕子與他裹了傷口,用布條緊緊扎住。都道十指連心,劇痛讓飛鸞渾身顫慄不止。鳳弦不等他完全清醒,連忙一指點在他腦後。
雖未想好往哪裡去,不過,遠離京城是最要緊的。馬車不辨東西只管往前疾行,而鳳弦心頭的疑團卻越來越大。
無極國不許庶民百姓乘轎,若要駕車只准用牛。那馬車雖樸素,卻已然洩露了他們的身份。鳳弦看著路人投來的目光,心中一陣焦急。耳畔忽聽得有人高聲寒暄,“朔州”二字叫鳳弦眼前一亮。父親在那裡曾做過幾任地方官,此處雖不甚繁華,難得民風淳樸又重禮教詩書。鳳弦忙將車靠在路邊,上前向那人詢問了路徑,方繼續趕路。
少時抵達前面一座小鎮。鳳弦尋了家醫館為飛鸞治傷。對人只說在路上被毒蛇所傷,不得已斷指保命。飛鸞今日穿戴雖樸實無華,依舊難掩其姿容秀麗,引得堂上眾人紛紛側目。
坐堂大夫驗傷,上藥,診脈。一再叮囑說,三日之內須臥床靜養,以免殘餘的毒隨血上行。鳳弦聽了此話急忙道,家中老父病危要趕回去盡孝。一面掏出錢袋,叫他只管將好藥多抓幾副,連帶滋養身子的補藥,也抓了一大包。那大夫見這小官人出手大方,忙令兩個夥計,仔細的將藥按量一一分裝好。又滿滿寫了一篇如何煎藥,如何忌口等等。鳳弦謝過,扶了飛鸞慢慢走出來。誰知才要登車忽然想起什麼,急轉身直入醫館內。少時拎著個煎藥罐子出來,扶著飛鸞上車揚鞭而去。
自清醒後,飛鸞便沒有同鳳弦說過話。看著他為自己忙前忙後,只覺喉頭一陣泛酸。愧疚之情愈甚,而不捨之心更濃。馬車一陣搖擺,眼中之淚直墜衣襟。
鳳弦沿路將一錠金子在交子鋪換成銅錢,又置辦了兩人的換洗衣服並乾糧飲水。眼見天色不早,鳳弦駕車直出小鎮。
疾行一個多時辰,那馬漸漸體力不支。鳳弦只得尋了處,有水源且避風的地方停下。解開韁繩,由它往四周吃草飲水。因怕被人發現,故而不敢生火。所幸月色皎皎,照得四周一片雪亮。鳳弦到溪邊洗臉淨手,又上車拿了兩個饅首。坐在石頭上,就著皮囊的涼水胡亂吃了幾口。
飛鸞慢慢下車挨著他坐下道:“你便沒有話要問我?”鳳弦也不回頭,擦了把嘴角的水道:“你若不肯說我問有何用?”月光下,年輕的面容盡顯疲憊與滄桑。本是身居高樓廣廈的千金之子,如今卻淪落至荒郊野外。所為者,竟還是自己的仇人。飛鸞仰首望向空中明月,輕嘆一聲道:“濮洞天既對你言明,為何還要以德報怨?”鳳弦聽他提起洞天,心下微微一驚,轉過頭道:“你幾時曉得的?”飛鸞笑了笑,將那隻斷指的手伸在眼前看了看道:“他一貫少言寡語,這幾日偏生話多起來,十句到有九句在為你說好話。往時你二人並無交際,如此豈不令人生疑?”鳳弦眼神微微一縮,飛鸞接著道:“我使人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