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令芳華自嘆不如,甚至感到莫名的嫉妒。後來因言語意見不和,不免對他有些許失望。

第二次在飛鸞生日之時。他與鳳弦姍姍來遲,攜手步入蘭燻殿。一身華服滿面春風,殿中燈火輝煌,越發將他襯得絢麗奪目。彼時,芳華已從詠歌處得知他二人的過往,胸口泛酸又覺不甘心。本想出去避一避,誰知那腳卻不由自主走到鳳弦身後。二人月下表明心跡,可一聽說飛鸞跌傷了,鳳弦便心急火燎的趕過去。芳華似乎感到飛鸞站在不遠處,帶著勝利的微笑看著自己。

第三次是在流霞殿,桂聖人大喪之時。芳華與飛鸞行兄+弟之禮,他語氣雖親切,眼眸深處卻藏著冷淡疏離,和更為複雜的情緒。

城外遇襲,芳華不是沒有懷疑過飛鸞。一則無有憑證、二則著實不曾想到,他會為爭奪鳳弦不惜取人性命。等到飛鸞陰狠冷血的一面暴露無遺,將自己逼得退無可退。時翔命喪他手,視作親人的時鳴,也因他之故與自己陰陽兩隔。辛苦守護的一雙兒女也胎死腹中,可憐竟未能看上一眼。芳華不明白。人心豈可如此歹毒?本要當面質問與他,果真見了面,便只剩下鋪天蓋地的恨意。

飛鸞見芳華已拔出匕首,眼神倒映著寒光,整張臉顯得有些扭曲。忽然注意到,他原該凸起的腹部,此時卻變得平坦如初。飛鸞心上已瞭然,緩緩道:“不曾想你我還有相見之日,難為你找過來。”懷君在窗外道:“休與他囉嗦,還不趕緊動手?”飛鸞看也不看他,仍望著芳華道:“當初只顧意氣用事,竟害他到如此地步。蒼鸞命鳳弦殺我,本想就此贖罪。不料,他卻將我騙出宮灌醉,暗中帶出京去。”說道這裡,飛鸞神色漸漸柔和起來,接著道:“原來他心裡還是有我的,也不枉我為他煞費苦心機關算盡。”看著芳華手背上的青筋,飛鸞得意的笑道:“連蒼鸞也看出鳳弦對我舊情難忘。他是決計不會對我下手的,因此將計就計在城外伏擊。哼哼,為防我逃脫,那些人刀劍上皆用劇毒餵過。鳳弦雖拼力相護,奈何我酒醉站立不穩,手上被劃破了皮。多虧他當機立斷,砍去那截手指方暫時保住性命。又不念舊惡一路為我尋醫問藥,聽說這城裡有位名醫,便帶我過來了。誰知城內到處貼了緝拿我的畫像,不得已尋了僻靜院落住下。我如今不能動彈,難為鳳弦竟不嫌棄,餵飯喂藥擦身換衣……”芳華死死瞪著眼前之人,胸口起伏不定匕首越捏越緊。後面的話一句也不曾聽進去。

長久的牽掛與思念,只能在揹人處暗自垂淚。父兄靈堂上對鳳弦的違心之言,叫芳華至今心存愧疚。當日小產,如同在鬼門關走了一遭。聲聲喚著泊然,唯恐此時便去了,留下他孤獨一人如何是好?卻不料他竟在這裡,“不辭辛勞”服侍自己的仇人。氣惱、傷心、委屈、怨恨,芳華只覺胸口快要被衝炸了。

正在此時,忽聽門外一個熟悉的聲音大喝一聲。懷君聽得腦後風聲不對,急忙側身躲閃,旋即反撲上去。芳華聽著那聲音兀自發愣,飛鸞陡然雙目圓睜使出渾身之力,抓著他的手猛力往前一送。芳華立足不穩撲倒在他身上。“噗”的一聲悶響,匕首已沒入飛鸞的胸口。芳華始料未及,見他近在咫尺的臉上仍帶著笑容,斷斷續續的道:“鳳弦……親口……親口答應過我,今世還……還了你的……你的情,來……來世便……便與我再……再續前緣。呵呵,雖心有不甘好……好歹得了……得了他一句承諾。你當著……當著他的面殺……殺了我,不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