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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橋如此,鳳簫亦如此。如今連清禪也……即便要喜歡,也不該是我這個六根不全之人。我素日難得與他好臉色,他究竟喜歡我什麼?如今四郎落難不比從前,我又得罪過他。他自家縱然不怕死念著舊情,難道就不怕牽扯家人?與清禪相識十數載,他並非那起見利忘義攀附權貴的小人。不,不,他會來的,一定會來!時鳴也不明白,為何如此信任他?誰知今日一睜眼,那人竟已坐在自己床邊。
時鳴略抬了抬肩便被清禪俯身按住,於是撐出笑臉道:“你果然……果然來了,一路上辛苦,不知……四公子脈……脈象如何?”雖然料著他有此一問,清禪的心仍舊狠狠的痛起來,也還他一個笑臉道:“四公子若有什麼,我還會在這裡閒話?你只管放一百個心,但有我戎清禪在定保他父子平安。”話鋒一轉道:“既然我來了你便精心調養,趕在他分娩前痊癒,到時也好助我一臂之力。”時鳴眼神有些暗淡,平靜的道:“想來……你……你已診過脈了,我還……還能……能拖多久?”清禪故作不悅道:“你是不信我的手段?”時鳴苦笑道:“非是不信你,實乃……實乃傷重不治怨不得旁人。”此話正戳在清禪痛處,一個沒忍住頓時紅了眼圈兒。又怕被他看去硬撐著道:“說什麼喪氣話,你不好好兒的活著嗎?哪怕你只得一口氣在,我亦能叫你恢復如初。”時鳴心底輕輕一嘆,怔怔的望著他道:“我……我不會說話,也不曾……不曾結交什麼朋友。素日嫌你話多……”清禪趕緊接過話道:“我……我原也是話多怨不得你嫌煩。旁人跟前就罷了,只是……只是遇見你就……就話多。”時鳴皺了皺眉道:“你既知我……我命不久矣,還說這……這些做什麼?”清禪本想拉他的手,又恐他惱怒只得作罷,望著他道:“自然有用。只想叫你曉得,我的心致死不會改變。”時鳴被那灼灼目光看的面上滾燙,急忙將頭轉開。清禪道:“你若是惱我,便快些好起來再打我一頓,可好?”房中只他二人,此話聽著帶了幾分情人間的寵溺,弄得時鳴越發彆扭起來。
耐著性子聽他絮絮的又胡扯幾句,時鳴終忍不住出聲打斷,正色道:“我又不是小孩子,好歹心裡明白。只是……只是我放心不下四郎,若這會子便撒手去了,他……”醫者處事須比旁人更要冷靜,而此刻清禪無論如何也做不到。抑或是想掩蓋內心的恐慌,不自覺提高聲氣道:“你只曉的擔心他怎麼樣,我了,我守了你怎麼些年,我心裡怎麼過得去?”時鳴很想問問,他究竟喜歡自己哪裡?又恐他東拉西扯,說些肉麻的話耽擱了正事。不過那眼裡的真情,卻令他胸口一陣泛酸。手中依舊牽了清禪的袍子,緩緩道:“何苦來,為個……為個將死之人不值得。”清禪抓緊了他的手,半跪在床前道:“值不值得我自家曉得,願不願意也隨你。”
時鳴不敢同他的眼神對視,頭微微偏了偏道:“說你話多……果然……果然不曾冤枉你,且聽我說幾句要緊的。”清禪起身坐好,仍舊抓了時鳴的手不放。時鳴說了這半日的話,已覺神疲力乏。也懶得同他爭接著道:“怎麼想個……想個法子,叫我拖到四郎分娩後再……我曉得是……是難為你了,只是常聽人說你……妙手回春,好歹……也讓我見識一番;方肯……方肯信並非虛言。”清禪連連點頭,端了熱水過來喂他。時鳴歇了一陣道:“總覺四郎還小,怎麼便要做爹爹了?”說到這裡臉上泛起溫柔的笑容,又道:“男子分娩誰也不曾經歷過。他身子雖比幼時好些,到底不如常人強壯。”清禪道:“我省的,定叫你服侍完大的又服侍小的。”時鳴含笑點頭道:“那時他有了孩子,我便去了他心有不捨,便不會……不會胡思亂想。”清禪本待相勸,無奈喉頭噎著什麼東西,屋內一片沉默。
時鳴想起兄弟藉此岔開話題,問起京中局勢如何?可憐他病危想見唯一的親人,卻不知時翔已先他而去。清禪心痛難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