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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而來,柔軟而溫暖,卻未能吹散心中沉沉愁緒。
飛鸞靜靜地坐在一側,目光粘在鳳弦身上流連不去。那眼神柔中帶怨,更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裡面。飛鸞原打算等兩年在向鳳弦告白,誰知老天偏偏將芳華送了來。什麼前世有情今生續緣,我若早早與他說了。是否……唉,事已至此再難回頭,能守他一日是一日罷了。即便要死,也要死在他手上,方徹底了結這段恩怨糾纏。千鈞一髮之時,他果然會對我痛下殺手嗎?哈哈,原是我欠他的自當相還。說了生死憑他去,又何必……又何必……飛鸞不覺傾身向前,慢慢靠在鳳弦肩頭。感到他微微一顫,以為會同從前一般躲避,不料卻沒了動靜。瞥見他放在膝上的手,不自然的一縮,又緩緩舒展開。飛鸞心中並未感到歡喜,默默一嘆合上雙眼,將身子盡力靠向鳳弦。似乎下一刻,便有人拿劍指著他,也可處之安然。
天色已過午飯時辰,鳳弦特意尋了間不熟的酒家進去。大堂裡稀稀拉拉還剩幾位食客,酒保陪著笑臉,將他們請上二樓雅座。飛鸞懶得聽那酒保囉噪,只吩咐將拿手的菜送上。又叫洞天先下去用飯再來當差,他諾諾的答應著退出去卻在不肯走。
少時酒菜齊備,飛鸞叫住酒保,撤下小杯換大杯來飲。又親自執壺與鳳弦斟滿,望著他舉杯道:“我自罰三杯你隨意便好。”說罷連飲數杯。鳳弦本想勸阻,話到嘴邊又硬生生嚥下。一面與他佈菜一面道:“果然幫著自家人說話。罷了,看你的面下不與他計較便是。你慢些吃小心醉了。”那杯子足可裝下三兩酒。飛鸞平素雖有些酒量,但此時心中悲苦難言。一連急飲三杯,酒入愁腸其實的有了些醉意。聽了鳳弦的話,一手扶額挑眉望他笑道:“醉了好啊!醉了便無知無覺,無思無憂,無悲無愁。難怪凡人仙家皆愛它,果然是個妙物。”話未講完便又斟滿一杯,兩眼望著眼前之人慢慢飲下。鳳弦見他斜倚桌旁,面染煙霞薄唇含丹,桃花眼中泛起一片水色。在不想這等美豔的皮囊下,竟有著與之不符的歹毒心腸。本打算趁機套問芳華的下落,又恐一招不慎引他懷疑,只得道:“我這受氣的還不曾有什麼感慨,怎麼偏你這許多話?倒像受委屈的是你。”說著執壺要與他斟酒,卻不料那壺中已然空了。飛鸞一把抓住他的手道:“你方才還勸我少吃,怎麼又……哈哈,莫非是想……想有意灌醉我?”
鳳弦被他說中心事立時沉下臉,將酒壺重重的往桌上一拍道:“是你拉我到此吃酒,又自願罰酒三杯。我看你今日喜歡便應承了你,怎麼又說是我灌你酒?當真醉了不成?罷了,罷了!你若留我在身邊,諸如此類之事只怕難免,莫若打發了我去大家乾淨!”說罷作勢要走。飛鸞猛地起身上前將他抱住,望著近在咫尺的唇,不顧一切的吻上去。當鳳弦的手指在他頸側點落時,兩滴淚自飛鸞眼中滾落,絕望與不捨中,似聽他喚了聲那人的名字。鳳弦抱著失去知覺的飛鸞,緩緩跪坐在地。分明心中對他有怨恨,到此時卻只剩下一聲嘆息。怔怔的望著躺在懷中的人,只覺心中五味俱全。
鳳弦收斂心神喚洞天入內,吩咐他將車伕穩住。只說是太子要往城外遊玩,不許旁人跟著,戌時在安上門候駕。洞天見他單qiang匹馬哪裡放心得下,執意要跟從。此去一路兇險禍福未卜,飛鸞醒來看見他在,豈容他活命。鳳弦不想壞了洞天性命,只得藉故說他乃內臣,一旦被人窺破身份,定會引來追兵,洞天聽他說的有理只得作罷。忽然想起什麼要緊之事,問鳳弦道,太子醒來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