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東城瞥見時鳴跪在泥地上,伸手將他扯起來道:“或許他當初有真心,如今……哼哼!如今他家道敗落,既然太子對他舊情不忘,索性攀附上去。又恨著四郎,將他家醜宣揚出去。縱是有情,到此刻也消失殆盡了。再有,那日去他家道別。聽底下人說,那小畜生因嫌棄鳳簫,時常對他出言不遜,甚至要攆他到鄉下去住。他家小娘子亦對這位兄長十分冷淡,不知何故竟要出家做女冠?那畜生竟然不聞不勸,連送一送也不肯,只曉得往宮裡巴結太子。後來鳳簫回來雖未直說,言下之意……”又嘆氣道:“人都說‘患難見真情’,果然是……哼,果然是見‘真情’啊!可笑你們還在這裡替他辯解。”時鳴愣了一下道:“連自家的骨肉也不要了嗎?”東城冷笑幾聲,拍著他的肩朝屋裡指了指道:“這算什麼?四郎只因生得與旁人不同,險些被親祖母溺斃。”時鳴望向屋內一陣百感交集。

忽聽耳邊東城咦了一聲,道:“方才進來,見勿念道長面有淚痕,不知何故?又聽他說什麼:“‘泊然定不會負守真。’言下之意,彷彿是指那小畜生與四郎。這便越發的奇了,他一個外人怎知內中原委?又為何這般堅信那畜生不會負四郎?”時鳴便將與勿念的談話,還有芳華的那個夢一一相告。東城滿面驚異之色,摸著下巴道:“這世間果真有輪迴?”不等時鳴答話忽然就變了臉,一把抓了他的手,瞪著兩眼道:“你方才說他們是哪裡人?”時鳴不知他何意,回道:“說是‘蘭玉國’人氏,二公子覺得有何不妥?”東城轉身向房前跑了兩步,時鳴不知他要做什麼,跟著趕過去。不妨東城又往回跑,一時避讓不及,二人撞作一團。東城似乎顯得很激動,拍了時鳴一把道:“我去問問他,我去問問他!”說罷一溜煙兒的沒了蹤影。

芳華用過藥,雖深感疲憊卻無法安然入眠。時鳴與勿念的談話,他只聽了一半。左右睡不著,便問起時鳴先前說的什麼?時鳴將勿念來此尋人之事回明。芳華聽罷,竟替那婦人擔起心來,連自己也覺得奇怪。繼而想起勿念的話,暗自驚異道:“若果真是轉世輪迴,他們……他們豈非我前世的兒女?此事說將出去誰肯信?可……可我與他們隔山隔海素昧平生,說起各種細節卻又銜接得當。雖是初次會面竟有親切之感,又不得不信。那道長說,‘泊然’與‘守真’並不是親兄弟,更非金蘭之交。為何他稱呼二人‘家父’,‘伯父’?這究竟是什麼緣故?”想到此處一時心緒難寧。芳華很想知道他與鳳弦的前世,甚至想知道他們是如何離世的。這個念頭剛一浮現,一股莫名的悲傷參雜著恐懼,從心底慢慢的擴散開來。

時至近午,時鳴正要服侍芳華用飯,只見東城拉了勿念走進來,懷君同豪英緊隨其後。芳華見他們表兄弟,望向自己的眼神既驚奇又疑惑,不知發生了何事?東城搶到近前,滿臉喜色的道:“四郎,你三哥……哈哈……你三哥他……他找到了!”芳華與時鳴幾乎同時叫道:“你說什麼?”東城轉身將勿念拉至床前坐下道:“便是道長救了他。”芳華不可置信的欠起身子,勿念慌忙將他扶住,把事情的原委簡略說了一遍。

原來,勿念一行人去歲便已在無極國中。畢竟遠渡重洋到異國他鄉尋人,家裡著實放心不下。除去他們三人,另有一位管事,帶著十多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