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笑道:“不認好啊,免得歲數差不多,還得管你叫‘舅舅’。”東城一面笑,一面斷斷續續的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在島上住了半個多月,他……他寫的那詩啊……哈哈……那叫一個酸一個肉麻噢!”眾人立時便豎起了耳朵,只等他念來。 芳華見有些鬧過了頭,忙暗中拉了東城一把。東城收住了笑道:“人家夫妻閨房玩笑,再肉麻也在情理之中。若想領略其中滋味,今日回去便稟明父母,與你等尋一房嬌妻美眷,吃酒吃酒。”南朝已將方才一幕看在眼中,放開寄優對東城道:“好,不說便吃酒領罰。”東城道:“扯淡,平白的罰我做什麼?”南朝道:“你一來便不說也就罷了,說了一半吊人胃口,實在的掃興,可是該罰的?”眾人齊聲附和。寄優揉著膀子狠狠地道:“現世報啊,狠該罰呢!”東城聳聳肩道:“好,我只吃一杯。”露橋衝著他“嘿嘿”的壞笑著,招手喚過了自己的廝兒。眾人看時,只見那廝兒捧的托盤上,放著一隻雙耳銜環,刻有瑤池進釀圖的高足杯。杯子也算是杯子,只是未免太過碩大,竟似那海碗一般。 東城先自叫起來,抵死不從。芳華起身,向南朝與露橋拱手道:“兄弟們今日聚在一處吃酒,原是圖個歡喜。這酒杯甚大,只怕吃下去人會受不住的。他果真出了事,豈不累得諸位兄臺心上不安?還是換個小一些的杯子吧?小弟願陪兄長一同受罰。”露橋笑著搖頭道:“芳華不曉得,他這是兩罪並罰,因此要狠一些。”芳華忙問緣故,露橋道:“他當初走之時,說好了要與他餞行的,他卻提早走了,你說該罰不該罰?”東城急辯道:“冤枉啊!我是怕夜長夢多,爹爹若是改了主意,便再走不脫了。”又連連作揖道:“諸位兄弟原諒則個,且擔待我這遭兒吧?”芳華道:“原來如此。我兄長雖爽約,卻也情有可原。莫若就拿這一般的杯子罰他兩杯,我再飲一杯可使得嗎?”不等眾人答話,東城與寄優,採茗齊聲高叫“不可”。採茗幾步趕至芳華身後道:“公子身上才大好了沒幾日,如何禁得起這等烈酒?”東城揮手道:“我自罰三杯,再將他的酒一併吃了,一共五杯,可使得?”詠歌在一旁開言道:“賢昆仲手足情深,著實令人羨慕,只憑這個便該依了他才是。”芳華回身微微抱拳,向著他笑盈盈的致謝。那詠歌見芳華梨渦深深,美目婉轉顧盼生輝,險些兒失了常態,慌忙穩住心神還一一笑。 東城飲完罰酒,眾人才勉強將他放過,一疊聲兒的催著他接著往下說。芳華趕著與他佈菜,見他吃了才放下了心。東城又將那蘭玉國的風俗細說一遍,最後說到了雲修儒與廉松風,引得眾人對雲修儒的容貌浮想聯翩。露橋搖著頭道:“就算他是個人間尤物,那慧錦帝比他小了十歲不止,難道竟不嫌他老嗎?可見是你扯謊。”東城道:“他國中,尤其是京城附近之人,對此二人之事沒有不曉的。你若實在不信,明日便可搭一艘船出海。只兩個多月的行程便到了,去那裡一問便知。”露橋翻了個白眼道:“我撐著了?好好兒的福不享,為兩個不相干的死人,千里迢迢的跑到異國他鄉去?扯淡!橫豎我是不信的,你們信嗎?”眾人皆有些疑惑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