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砸了一下,一第六回匆別過芳華意纏綿 兄弟會時翔露端倪頭栽倒在地。寄優扶著桌子起了兩次,皆因腿抖得厲害竟沒站起來。

等一群人衝下樓去後,便看見芳華毫髮無損的,被一同齡的少年抱在懷內。二人不知何故,正四目相對的互相呆看。

但見那少年穿著時新的,象牙白收腰窄袖寶相花紋羅袍。足登水藍緞面薄底靴,頭裹素色軟巾,兩根飄帶上綴著龍眼大的珠子。果真是貌似謫仙降凡塵,氣若芝蘭貴自華。

詠歌心下可惜道:“哼,倒讓他撿了便宜,做了回好人。”一面拱手笑道:“原來是鳳弦啊。多虧你出手相救,不然芳華豈不性命堪憂了。”又與眾人引薦道:“這位是子叔丞相的次子,太子伴讀子叔鳳弦。這二位公子是昇平郡王的次子與四子,左東城,左芳華。”東城與寄優聽罷,慌得上前連連作揖道謝不迭。鳳弦扶著芳華站穩道:“兄臺可有摔壞哪裡不曾?”芳華不及擦拭臉上的淚痕,忙還禮道:“多謝子叔兄相救,小弟並無大礙,不知兄臺方才接住我時,有無傷到哪裡?”鳳弦含笑搖了搖頭。

東城拉著芳華,轉著圈兒的看了一遍道:“四郎,你……你怎的便從窗戶上跌下來了?”回頭衝著採茗吼道:“狗才,我只道你有多細心服侍主子了,你當的什麼差?”那採茗此刻已被嚇的,只剩下半條命了。跪伏於地渾身抖得如同篩糠,口內不斷的抽著氣,一個字也答不上來。芳華曉得,他回府必被時鳴重罰,心中頗為不忍。上前親自拉他了起來,對東城道出事情的緣由。東城見他手上,竟然還握著那塊玉佩,不由得邪火兒直往上撞,一把奪了狠狠的便往地上砸去,罵道:“什麼勞什子玩意兒,竟比你的命還值錢不成?”芳華大驚失色的伸手去接,卻早被鳳弦一把搶在手中,芳華腳步踉蹌的撞進他的懷裡。鳳弦及時的將他抱住立穩,把玉佩遞還與他。

芳華攥緊了玉佩對東城嗔道:“二哥哥這是做什麼?”東城又是後怕又是生氣,見了那玉佩便覺得牙癢癢兒的,只恨不能要砸碎了才消氣。寄優拉了他一把,朝著鳳弦拱手道:“今日全仗衙內出手,救了他便是救了我們。無論如何請到寒舍一聚,容我們再行謝過。”芳華道:“這位是小弟的舅舅,請子叔兄切莫推辭才好。”鳳弦方才聽他喚自己“泊然”,想著日前做的那個奇怪的夢,心下早已是驚疑不定。待要細問又委實不便,橫豎是知道他們的身份了,還怕不能再見面嗎?何況太子尚在宮中等候,只得推辭道:“路遇危機焉有不救之理?不值一謝的。小弟還要入宮去,這便告辭了。”芳華一把扯住他道:“小弟明日要往尊府上拜謝,不知在哪條街上?”鳳弦微微有些臉紅,低垂了眼簾道:“在,在西城香冬坊。”芳華這才鬆開了手,目送鳳弦上馬而去。

東城此時興致全無,辭別了眾兄弟,攥緊芳華的手,徑自往家而去。那芳華一步一蹭,不時回首鳳弦遠去的方向張望。眼中有一絲莫名的情緒,被立在階上的詠歌,不動聲色的盡收眼底。

卻說那時鳴,在他兄弟府上等了有半個時辰,也不見人影。正自焦躁,忽見一卷畫軸慢慢地伸至眼前,在自家下頜一挑,緊接著被人在耳邊吹了口氣,“嗤”地一聲輕笑。時鳴心中暗罵一句“混賬”,冷冷的轉過臉,盯著眼前之人開口道:“你要做什麼?”只見那人三十二三歲,極斯文極雅緻的容貌,做儒生打扮。方才有些輕佻的笑容已凝固在了臉上。訕訕的往後退了幾步,拱手道:“大哥安好。”時鳴最不耐他這般稱呼自己,橫了一眼道:“你好歹是宮中從五品的官兒,我不過郡王府小小的管事,如何當得起?”原來,此人便是林溪說的,與廉松風相仿,官家面前的紅人兒,內克典使和憶昔。

憶昔揚眉挑眼的看了看,時鳴左側脖頸處,綠豆大的紅痣,暗道一聲“晦氣”,卻又不得不賠著笑臉道:“哥哥與時翔並非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