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部分(第2/4頁)
章節報錯
漸飄出殿外,一路跌跌撞撞跟將過來。
奮力拉開殿門,外面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時翔同上林遣退了閒雜人等,守在門外並未離去。見君上只著褻衣,神情恍惚的赤足衝出來,忙左右扶住問怎麼了?君上使力甩開他二人的手,朝著昭德殿方向疾奔。上林攆過去抱著他跪下道:“官家要到哪裡去?”君上急得頓足道:“大郎在昭德殿等我,死奴才還不放手!”時翔見他穿得單薄又淋著雨,急忙解下腰帶,道了聲小人該死,將自家宮袍披在君上肩頭。上林索性負了他在背上,足尖輕點展開身形直奔昭德殿而來。
君上不等上林進去,便一把將他推開喝道:“誰膽敢擅入立刻打死!”說罷用力關上殿門,並從裡面牢牢插上。踉蹌著摸到裡間床上坐下,望著漆黑的四周,喘吁吁的道:“大郎,我在這裡快出來吧?大郎,讓我再看看你。大郎,我……我冷啊!”方說到這裡,君上依稀看見對面,有條淡淡的人影。暗自一陣歡喜叫了聲大郎,不管不顧的往上一撲……
等上林帶著人破門而入,在裡間床前地上,發現了昏厥多時的君上。
芳華險些滑胎,清禪不敢懈怠,只得暫時住在青衣巷的宅子裡。明日午後,父兄的靈柩便要抵京。寄優一人哪裡忙得過來?萬般無奈之下,東城將芳華託與他三人照料,趕回府去操持喪事。
芳華昏睡至次日上午才見清醒,脈象仍不穩定。他異常安靜的躺在那兒,微睜的眸子裡,依舊是濃得化不開的悲傷。時鳴問什麼都不見他作答,情禪言道,芳華只是突受打擊又失血過多,致使體虛氣弱神疲倦怠,才懶言少語。如今血已止住,暫時無甚大礙。
時鳴稍稍放下心,端了細粥過來喂芳華。誰知芳華忽然開口道,他要去接父兄的靈柩回府,任那時鳴跪在床前,百般苦勸只是不聽。清禪著實看不下去,上前扶了他起來,對芳華道:“親人亡故,傷心悲痛乃是常情。逝者已逝,莫非還要讓那未出世的也賠進去嗎?四公子昨日胎氣大動,險險便壞了腹中孩兒的性命。你若狠得下這個心,我索性下一劑猛藥將他打下,省得他礙你的事。日後隨你性子鬧罷了!”芳華微微有所動,掙扎著伸手去摸自己的肚腹。那裡面的小東西像是有所感應,竟輕輕的踢了他一下。芳華忍不住哼了一聲,時鳴唬的將碗摔在了地上,撲上去抱住他連問怎麼了?芳華撫著肚子正要答話,不想又被那小東西撞了一下。芳華一時悲喜莫名,眼裡頓時罩上一層水霧,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時鳴扯著清禪的袍子叫喊道:“你還傻站著做什麼?還不看看他怎麼了?”清禪看了看芳華的臉色,拉了時鳴起來道:“從昨日至今時,他總算是哭出來了。不妨,不妨,我曉得分寸。”
芳華痛哭了會兒,不等旁人來勸,自家便極力忍耐住了。時鳴與他淨了面,清禪這才問他覺得哪裡不適?芳華不捨拿開手,斷斷續續的道:“他……他踢了我……踢了我兩下。”時鳴同採茗何曾經歷過這些事?自然不曾明白,都轉頭望著清禪。只見他滿臉喜色連聲道好,對時鳴解釋道:“是小公子在踢他呢。還好,還好,你們父子總算度過一劫。日後萬事要以他為念,切忌大喜大悲。倘或小公子出了什麼差池,只怕郡王也不會原諒你的。”芳華微微頷首。採茗趕著出去,另盛了一碗粥進來。時鳴含淚與芳華慢慢喂下。
大軍於今日午後方抵京都,而鳳弦卻在一早便進了城。隨他一起的,還有從京城來傳信的太子心腹。據他說馮夫人病入膏肓,只等著見兒子最後一面。飛鸞毫不遲疑的,讓鳳弦先行回府。
待進了京城的大門,那人卻將他領到,雙慶街一處宅院門前,門匾上赫然寫著“子叔府”三個字。鳳弦認得,這是父親在京中另置的房產。只是家人皆在官邸居住,怎的這裡倒掛上匾了?此人又是如何得知的?從側門抬出一頂轎子。轎簾被風吹起,裡面的人正是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