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令德派人留守城中,父子二人帶領三千精銳士卒,欲生擒敵將主帥,飛鸞與鳳弦也一道跟了過來。誰知就在決戰當日,竟發生了百年不遇的大地動。

兩軍身處三面環山之地,毫無徵兆的,腳下大地劇烈抖動起來。耳邊轟隆隆如雷聲響起,瞬間頭頂巨石飛落。戰馬悲鳴,兩軍將士慘叫之聲此起彼伏。敵軍主帥欲藉機倉皇逃竄,無奈腳下站立不穩,又被令德死死纏住不得脫身。憶昔高聲招呼眾人,往開闊之處躲避。同鳳弦護著飛鸞,一路跌跌撞撞狼狽逃至前面平壩上。

就在此時,鳳弦猛聽得林溪大叫了聲爹爹。三人轉頭看時,只見令德與敵軍主帥,被滾落的巨石砸中,雙雙壓在了下面。林溪急紅了眼,想憑一人之力搬石救父。怎奈此時立足不穩,山上滾落的石頭越來越多,根本無法施救。憶昔陡然看見前方山體轟然垮塌,大叫了聲快走,探手抓住正要衝過去的鳳弦,另一隻手抓了飛鸞,提氣朝著較為平坦的地勢拔足狂奔。

大地依舊沒有停止顫抖,身後沉悶的一聲巨響,將眾人震得跌翻在地。鳳弦及時的,把飛鸞往自家懷中一帶,堪堪避開地上的石頭。粉塵遮天蔽日,嗆得人透不過氣。方才兩軍對陣之地,此時已被垮塌的山體埋個嚴實。敵我七千餘人馬,除了跟著憶昔幾個,僥倖逃過一劫的千餘人外。其餘者,要嘛互相踐踏而死,要嘛跑散了,更多的則是被活活的埋在了山石之下,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一堆肉泥。

腳下大地漸漸平靜下來,方才還敵我分明的人,眼下竟站在了一處。眾人被嚇的體若篩糠,瞪著眼白臉青唇口不能言。憶昔最先反應過來,看了看飛鸞鳳弦身上,只幾處不礙的小傷。迅速招集自家剩餘的人馬,護著飛鸞往城中而去。主帥既亡又逢此天災,夜藍國的殘兵敗將無心再戰,自尋別路返回家園。

眾人一路行來,見道上多有從山上飛滾下的石頭阻擋,只得棄馬繞道步行。驚魂未定,許多人尚不明白方才發生何事,有人胡亂猜疑,說只怕驚動了山神。飛鸞轉身對那人怒目而視,鳳弦一把抓了他的手,對眾人高聲道:“看方才情形,似乎是書上說的地動。就如風雷雨電,不過是自然之現象而已。眼下當務之急,是儘快回到長天州。將郡王父子的遺骸入殮。”有人問,不知長天州那邊是否也發生地動?鳳弦怕節外生枝,只推說不曉得。

此次出兵無極國明明是大獲全勝,不料到頭來,竟連主帥也一併折損在這裡。眾將士對令德父子之死傷心疾首,眼看著便要搬師回朝金殿受賞,卻不幸客死在他鄉。

鳳弦同飛鸞,憶昔各懷心事。鳳弦想著芳華痛失父兄,不知會傷心成什麼樣子?憶昔對君上與令德之事早有察覺,料著他們並非一朝一夕之情。如今令德做了黃泉客,君上知曉必會痛不欲生,不知如何熬得過去?飛鸞親眼看到令德父子被巨石所掩埋,那一瞬間也曾真心替他父子可惜。可轉念一想,日後要對芳華下手,君上與令德定會極力相護。如今借老天之手除去他父子,未嘗不是件好事。雖然虎將難得,但與鳳弦相比著實的微不足道。正想著,猛地看見憶昔望了自家一眼。

眾人正艱難行路,忽然覺得腳下又在搖晃起來。好些人已被方才的情形下破了膽,加上地下難行,頭頂上不知哪塊兒石頭,下一刻便會砸中自己。頓時相互挨擠推搡,慌亂做了一團。憶昔既要顧著自家性命,又�